經很少出現在人前,王德義這樣的外臣,竟全然忘記了太后,不過就算記起了太后,有姐夫指示,他依然會這麼做。
就算皇上想庇佑世子,太后想罩著世子,鐵證如山之下,他們也無話可說,可哪裡想到,他所謂的鐵證,皇上根本不信,太后更是不信,又有人來伸冤,他的查案結果更是被全盤顛覆了。
此刻,皇上半晌沒有說話,御書房只靜得聽得見茶蓋滑過杯盞的聲音,更讓王德義心底忐忑,斗膽道:“不知皇上召微臣所為何事?”
潘家莊的兩兄弟御前伸冤之後,當時沒有馬上處理王德義,是因為有些東西還要核實,事後皇上已經派章湛詳查,現在已經一清二楚了。
見王德義還在裝糊塗,皇上怒極反笑,不過笑意絲毫沒有溫度,“王德義,朕信任你,才將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你來查,你就是這樣對待朕的信任的?”
王德義一見勢頭不對,忙道:“冤枉啊,皇上,臣查證的確屬實,沒有任何妄言。”
“屬實?”皇上冷哼了一聲,忽然扔了一本摺子到他腳下,“潘家莊明明還有幸存者,你為什麼沒有找到,是你沒有用心嗎?你就是這樣查案的?”
王德義看過腳下的摺子,是潘家莊兄弟的詳細證言證物,冷汗直流,知道抵賴也沒用,牙齒不由自主地哆嗦,“臣一時疏忽,臣知罪。”
“夠了!”皇上眉目如墜寒霜,冷道:“一個知罪,兩個知罪,難道主管刑獄的官員全都是飯桶?”一個褚成智已經是稀裡糊塗的極品了,現在這個王德義又想重蹈褚成智的覆轍不成?這麼重大的案子,辦得這樣稀裡糊塗,不問青紅皂白,胡亂定案,企圖汙衊世子,是不是當他這個皇上完全糊塗了?
太后聽說前朝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怒不可遏,半天沒有發言,但已經積攥了更多的怒氣,直到此時,才微一凝眸,緩緩開口,“皇上把此案交給你,那是信任你,可是你卻用這樣的結果搪塞皇上,糊弄皇上,若龍騰王朝的官員都是像你這樣辦案,那這天下還有什麼清明可言?”
太后這樣一說,王德義更是緊張得後背冒汗,“太后恕罪,臣一時失察…”
“失察?”太后站起身來,聲色俱厲,把王德義嚇得後面的話縮了回去,“世子清名,何等重要?你僅憑一個村婦之言就草草定案,置事實於不顧,置真相於不顧,置當年浴血奮戰的將士於不顧,虧你還是刑部尚書,你眼中還有沒有皇家,還有沒有皇上,還有沒有哀家?”
“臣惶恐!”王德義一向是折磨犯人的高手,現在卻如同被他折磨得苟延殘喘的犯人一樣氣喘不勻,汗流如雨。
太后連看也不看他,怒氣未消,厲色更重,冷冷道:“身為刑部尚書,本應法理嚴明,綱紀如鐵,追查事實,還原真相,一是一,二是二,你卻能如此糊塗辦案,若刑部上上下下都和你一樣,豈不是把刑部攪成一團渾水?這次若不是有人出來為世子喊冤,還不知道世子要蒙受怎樣的不白之冤?你不辨是非,顛倒黑白,助紂為虐,要你這樣的刑部尚書何用?”
王德義額頭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嘴唇顫抖,“臣知罪,請皇上降罪!”
皇上只是冷哼了一聲,主管審案的大理寺已經是一團糟了,現在主管刑獄的刑部尚書又是這樣的亂七八糟,就算皇上想網開一面,也做不到了。
其實正如蕭天熠所料,經過顏績大將軍和東方尚書一說,實情已經十分清楚明白,皇上也相信,天熠不是糊塗人,不可能幹得出這種完全沒意義的傻事。
皇上交給王德義去查,是希望能查出幕後黑手,還世子一個清白,可結果倒好,王德義卻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結論,皇上面對這樣幼稚的結論,自然怒由心生。
偏偏王德義還在金鑾殿上信誓旦旦,言辭鑿鑿地說的確是世子鐵騎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