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菲櫻淡淡一笑,“大人不必客氣,我只不過是來聽審的!”
知府摸不清寒菲櫻到底想幹什麼,再看看梁興霸,目光陰鷙,心下忽然陡然一驚,“升堂,把原告都帶上來!”
首先進來的是錢老大,訴說他老婆被打死,女兒被辱,在梁府自盡的事情,聲淚俱下地懇請知府為妻女伸冤,將惡人繩之以法!
這些事,知府早就知道,只是梁興霸勢力實在太大,也找不到證據,也不敢找,只得和稀泥地作罷,反正以前都是這樣做的!
可是現在,他看著在一旁正襟危坐的世子妃,心底有些發怵,不敢直接命人把錢老大打一頓,只得做做樣子,當即清了清嗓子, “你所說的可有人證物證?”
錢老大看著梁興霸,恨得牙癢癢,一字一頓道:“梁府家丁傷人抓人的時候,村民皆可為證!”
梁興霸冷冷一笑,鄙夷地看著錢老大,對知府道:“這人是個強盜,專門做些打家劫舍的勾當,強盜的話,哪裡能信?不能作為證據!”
錢老大怒火中燒,不是被衙役攔著,當場就要衝上來和梁興霸拼命!
知府大人一連聽了四五個訴狀,結果都是一樣,無憑無據,要麼就是被梁興霸全部收拾乾淨了,要不就是被他當場否認!
一旁的寒菲櫻微微一笑,梁興霸不僅毒辣,而且做得乾淨,所以每次告狀的百姓都會被定性為誣告,不但伸冤無門,反而會被賞一頓板子,時間一久,青州就烏煙瘴氣!
梁興霸見刁民們都拿他沒辦法,得意一笑,寒菲櫻忽揚聲道:“既然一時找不到人證物證,本妃這裡剛好有兩個人,願意指證梁興霸,大人不如傳他們上堂吧?”
知府一愣,疑慮的目光看向梁興霸,寒菲櫻嘲諷道:“難道青州堂堂的父母官,還要聽從區區一個員外的指示?”
這話有很濃的火藥味,知府看著世子妃的氣勢和魄力,心底一凜,忙道:“下官遵命!”
寒菲櫻看了一眼梁興霸,道:“把證人帶上來!”
梁興霸不知道寒菲櫻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但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一見上來的兩個人,眼睛都直了,居然就是遍尋不著的孫姨娘和二管家!
寒菲櫻目光如雪,彷彿冰刀一樣刮過如同驚弓之鳥的孫姨娘,“把你那天說的話再說一遍!”
梁興霸驀然明白這些都是寒菲櫻在背後搗鬼,見了這對淫jian男女,立即高聲道:“這二人犯了王法,按律當斬!”
孫姨娘遍體鱗傷,臉上血跡斑斑,已經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見了梁興霸,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梁興霸,老孃跟著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在外面一天禍害一個小姑娘,老孃憑什麼要守寡?你卻這樣狠心要置老孃於死地?老孃今天豁出去了,要把你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當著眾人的面全都抖出來!”
梁興霸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還有這樣的膽量,當即大怒,拔出身邊的衙役佩刀,就要衝過去砍了孫姨娘,可手腕卻驀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動彈不得,他一抬頭,是個面生的衙役,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寒菲櫻安排的人!
寒菲櫻冷寒的聲音響徹公堂,“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本妃從來沒有見過公堂之上,有人敢當眾殺人,知府大人,你這個父母官當得可真是絕無僅有,如果本妃把這件事上報朝廷,你烏紗不保只是小事,只怕性命也難保!”
知府知道世子妃所言絕非危言聳聽,臉色十分難看,梁興霸實在太無法無天了,當即拿出了知府的派頭,大吼一聲,“來人,把梁興霸給我拿下!”
話音一落,唰唰唰幾下,梁興霸就被幾個壯年衙役按住了,他拼命掙扎,卻動彈不得,寒菲櫻冷笑道:“此人甚為兇悍,看來只能捆起來方能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