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武安侯可不敢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儘管他說的很有道理,沉思了一會,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不想看你自尋死路的人。”月千梵可不會與武安侯這樣的蠢貨透露自己的身份,漫不經心道。
武安侯頓時語塞,但又不敢多問,那男人的眼神十分陰鷙,就像隨時都可能吐出信子的毒蛇,兩名士兵死不瞑目的屍體還在眼前,自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悄無聲息地倒下,他可不願意冒這種風險,於是戰戰兢兢道:“為什麼?”
“我與皇帝有仇。”月千梵一字一頓道,字字誅心,彷彿敲在武安侯的心頭,讓他渾身一震。
月千梵倒沒有說假話,他的確與龍騰王朝的皇帝有仇,皇帝搶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只要有皇帝在,映月就不可能愛上自己,他那樣愛著映月,可她心中從來就沒有自己的影子,這讓他對奪走了映月的皇帝恨之入骨,誓要報復皇帝,可沒想到,因為藍芙蓉這個賤女人的攪局,太子的身世提前暴露了,破壞了他的大好計劃,經歷過一次奪儲失敗的月千梵,不允許第二次失敗。
武安侯目光驚恐,這個男人與皇帝有仇?不過看這個男人的氣場,肯定不是一般人,那雙眼睛,透著危險與殺意,令人毛骨悚然。
此時的武安侯,發現自己處在了無比悲哀的境地,原本也是朝中重臣,手握重兵,平日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可現在呢,連性命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關鍵是,他沒有能力與這個男人為敵,萬一沒有遂這個男人的意,怕是當場就要成為劍下亡魂。
月千梵的目光像鋼刀一樣掠過武安侯,武安侯只覺得渾身發涼,猛地大灌了一口酒,壯了壯膽,這到底是在自己軍中,不如先穩住他,然後再伺機拿下?
誰知,他還沒有想好,就聽到了一個陰沉的聲音,“本座能在你的軍中來去自如,取你的性命自然易如反掌,你心裡在想什麼,本座也一清二楚。”
武安侯心下一緊,在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男人面前,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貓抓在手中的老鼠,什麼玩法,什麼死法,全由貓來決定,儘管你不甘心,但你只能認命,“你誤會了,本侯沒有這個意思。”
月千梵的刀光滑過武安侯的臉頰,“如果你想和本座耍花樣的話,本座會讓你後悔來到人世走一遭。”
那令人渾身寒毛豎起來的聲音讓武安侯噤若寒蟬,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在這個渾身戾氣的男人面前,活生生就矮了半截,忙陪著笑臉道:“不敢。”
“從今往後,你若是對太子有絲毫不利的舉動和心思,便如同此硯。”
話音未落,忽然寒光一閃,一劍居然把紫翠石做成的硯臺劈為兩半,還有稍縱即逝的電火。
那是無比堅固的紫翠石,居然能一劍劈開,可見此人功力已臻化境,把武安侯嚇得魂飛魄散,越是手中握有實權的人,越覺得自己的性命重要,當殺氣逼近的時候,武安侯只得拼命點頭,“是,本侯願意聽從尊駕吩咐,只是不知道怎麼稱呼?”
武安侯已經被馴服了,但月千梵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既然他已經來到幕前,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武安侯這個蠢貨,明明已經如甕中捉鱉的京城,打了這麼久還沒有打下來,“從現在開始,我就留在你的身邊,助你攻城,叫我月將軍吧。”
一聽這個可怕的男人要留在自己身邊,武安侯更是慄慄危懼,但現在的情形,根本不由他說了算,只得轉念一想,有一個這樣厲害的人在幫助攻城,也是不容忽視的力量,忙道:“月將軍。”
月千梵見武安侯滿臉堆笑,不桌痕跡一笑,慢慢地脫下了風帽,露出了他的容貌,是一張很普通的臉,在人群中,沒有任何特別,但無端端就給人一種充滿戾氣和殺氣的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