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瞧我一下，不知該說什麼了。

“呵呵……反正，不是有你在嘛……”

這句話，他似乎倒是挺受用的，‘嗯’了一聲後繼續搗鼓起來。

我沒事坐在一邊，盯著他在鍵盤上打字的雙手發愣，然後看看他的側臉。

嗯，只是這樣看見他，在他身邊，就會覺得莫名的甜蜜在心頭。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位戀愛中的人都像我一樣？

笑笑。

“笑什麼？”

我搖搖頭。

他撇我一眼，伸手拭拭自己的臉頰，懷疑有異物。

我笑，“那個……嗯……你說，我們以前有沒有見過？”

他愣了一下，“怎麼這樣問？”

其實我只是忽然想到早上顧君生說的話而已。

“不是五年前，也不是八年前，怎麼說呢，就是更早一點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見過？”

“初中之前？小學？幼兒園？”

“我也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梅城沒有離開過嗎？”

“出事後……離開過一段時間……”

他所說的‘出事’，我是知道的，咬咬唇，“不好意思……”

他空出一隻手，敲了一下我的腦袋，“你這個腦袋裡又在亂想些什麼？”

我一臉認真說道：“李鐸，怎麼辦？我感覺我上輩子就認識你了，而且憑我的感覺，你一定是個爛開桃花的公子哥，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這輩子要償還給我。”

“嗯。”他目光盯著筆記本螢幕，很敷衍地應了一聲。

我沒趣地撇撇嘴，不吱聲了。

過了一會兒，他朝我勾勾手指，“來，進你的個人校園主頁。”

我一喜，“弄好了？”

然後趕緊把頭湊到螢幕前，輸了使用者名稱和密碼，進入一看，呵呵，軍訓一欄上寫著的不是‘未完成’而是‘完成’。

“這個……不會有問題的吧？”

“不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再三盯著螢幕，看了又看，終於確認這是事實了。

於是，我對高科技的複雜感情又增加了一份。

“如果這件事讓張茜知道了，她一定氣死了，你不知道，去年她回來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她……”

我笑道，轉頭看向李鐸，卻忘了他的腦袋就在我後面，毫無防備的近距離讓我腦海一片空白，竟然忘了自己是應該立即後退撤離的。

淡淡的眉峰，如淺墨一般，自然清新。

他的氣息那樣的近，很近很近。

“嗯，本公子好像記得你上輩子就說過同樣的話了。”

我愣住了，然後，偷偷在心裡笑開花。

我想，跟他在一起偶爾還是會傷腦細胞的。

嘴角稍稍彎起弧度。

長長的睫毛，些許煽動。

恍了我的眼。

氣氛不錯。

距離，像正負極的磁石，其實可以再近一點的。

就在這時，我卻意識到了一個異常狀況，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你……你怎麼黑眼圈了？很累？沒休息好？沒睡好？用眼過度？工作太多？還是……”

等我一連串的問句結束，這回換他愣住了。

五秒鐘對視結束。

他單手撫額，向沙發背上靠去，‘嗤嗤’地笑起來了。

氣氛一時之間破功了。

我撓撓頭，輕聲咳了一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先休息一會兒，等廣播結束了，我們就去吃飯，好不好？……”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