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戈也覺得她不是刺客,沒有這麼搞笑的刺客。就算是個刺客,也肯定是個不稱職的。
臨戈持著劍,離她的脖子又近了一分,冷聲道:“說,誰派你來的,來侯府做什麼?”
朝夕感覺到劍要是再近一分,她的脖子定要被劃個口子了。此時她一定不能慌,很快,她就鎮定下來,抬起一雙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臨戈,神情認真道:“你靠過來一點我就告訴你。”
臨戈:“……”
他看起來有那麼愚蠢嗎?作為江湖一等一高手,蕭闕身邊的第一侍衛,什麼風浪沒見過,怎麼可能輕信這種謠言。他都猜到他要是靠過去會發生什麼,不過就是這個刺客抓起一把五石散什麼的灑向他,然後一個疏忽他就趁亂逃走,想都別想。
臨戈使了使力,朝夕白皙的脖子上瞬間有了個血印,他不再和她廢話:“別耍花招,我沒有耐心。”
朝夕心裡緊張,臉上卻風雲不變,竟然有點遺憾的開口道:“真是可惜了,本來你過來我就會告訴你的,現在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了。”她刻意停了一下,強調道,“我說到做到。”
臨戈:“……”
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刺客,他覺得這個人竟然有和他主子一樣的能力,能把你弄得啞口無言。他當然不會殺了她,他比較好奇等主子醒來知道自己的臉被畫成這個樣子是什麼反應,但是還是要審的。
他忽而收了劍,低低地開口道:“你現在不說沒關係,侯府的牢房裡你總會說的。”
他這話剛說完,果然看到朝夕微微皺眉,他心裡一喜果然害怕了吧,然後就聽見朝夕說:“那好吧,你把頭伸過來我告訴你。”
臨戈:“……”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把頭伸過去,難道這樣看起來會顯得很神秘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大聲說話和小聲說有什麼區別嗎?
最終他還是偏了偏頭,靠近朝夕,跟他預想的一模一樣,一團白色的粉末猛然灑在他眼前,刺客溜了。唯一不同的是,刺客灑的不是五石散,是一把白色的麵粉。
呵呵。
他什麼話都不想說。
看了眼床上躺著的蕭闕,默唸了一聲,主子我對不住您啊。
將軍府內一片寂靜,朝夕輕車熟路地翻牆進去,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阿月趴在她的床邊睡得正酣。她走近,輕輕拍了拍阿月的臉蛋,手腕上的疼痛感一下傳來,她忍不住皺眉。
這個蕭闕力氣怎麼這麼大!
忽然阿月一下跳起來,神色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甚至還握住了一旁放著的木棍,朝夕扯了扯嘴角,低聲開口道:“阿月,是我。”
阿月努力睜大了眼,一下就看見她脖子上隱隱有血跡,嚇了一跳,連忙握住朝夕的手,擔憂:“小姐,你怎麼受傷了?”
她這一握更是疼的朝夕嘶了一聲,阿月忙撈開她的袖子檢查,一邊給她吹氣一邊哽咽:“小姐,這是發生了呀,您的手怎麼也受傷了。”
朝夕疼的眼淚汪汪,對她道:“在問這些之前你快去給我拿點藥來。”
朝夕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不大。只是微微蹭破了點皮,這樣看來,那個侍衛也不是真想殺她,她也正是猜到這一點才能順利逃脫。若真是被他發現自己是將軍府的人,恐怕要給他爹帶來不少的麻煩。她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被那侍衛發現了沒,整個過程她都是蒙著面的,也沒有過多地停留。
模模糊糊間,她覺得很困,身子一歪就這麼睡了過去。
【八】鴻門之宴(一)
相比朝夕這邊,侯府這邊簡直亂成一鍋粥。整個侯府的人都跪在內院,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去看眼前人的臉色,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他們的侯爺,又被刺客給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