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他自己為了加大藥效,換的大劑量的氨茶鹼片。”
關也的話讓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顯然大家都認同有這種猜測。
“樣子是一樣的,規格不同而已。”陸雪回答,“而且,這是處方藥,沒有醫生醫囑,他不可能買得到。”
那就是他殺無疑了,屋子裡討論聲更大了起來,亂騰騰的,單宇也不在意,他轉頭去看關也。
這小子坐在靠牆的一角,穿著件挺利索的皮夾克,與這群裹著羽絨服不修邊幅的大老爺們有些格格不入。張戈坐在他身邊嘰嘰喳喳,這小子一邊嘴巴上應著,一邊低頭劃拉著本子,應該是記錄屍檢報告的結果,一臉認真地樣子。
想也知道,這小子下午這麼晚回來,肯定是在外面找線索去了,這是將線索匯總。
單宇不由嘆口氣,總覺得孩子是好孩子,也能幹,就是太不要命了,可說真的,刑警隊裡,不都是這樣嗎?只是想到他爸爸和他哥,單宇覺得不落忍。
單宇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既然已經下了決心,隊裡對此也有了共識,自然要貫徹到底。他揚聲道,“關也,施恩軍的社會關係摸查的怎麼樣了?”
關也猛地將腦袋從本子上抬起頭,二十三歲的青年眼睛裡都冒著光,一邊是不可置信,一邊是竊喜。
屋子裡都靜了。
人人一臉詫異地看著單宇,面上寫著都是,“說好不讓他插手的”。
單宇無視了這些目光,衝著愣了的關也再次問道,“你中午不是去查了嗎?說說看,給大家點參考。”
“哦哦,好!”關也激動得聲音都發顫了,這可是來了這小半年,單宇第一次讓他參與,他的手都是微顫的,“是這樣的,我今天喬裝去了施恩軍家,想去探探情況,發現在姐夫異常死亡之後,廖眉的弟弟廖永竟然露了一面就走了。”
“這就要從施恩軍的社會關係說起,”關也翻了翻本子說道,“先說施恩軍這人,他不是本地人,二十年前大學畢業分配到南城中學,那時候叫機械二廠附屬中學任教,在這裡娶妻生子。他的父母兄弟都在千里之外的X省,他老婆廖眉是在一家企業當經理,經常出差。兒子已經上高中了,上的是住宿高中。”
“此外,施恩軍的夫妻關係一般。廖眉是當地人,他爸爸曾經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長,已經去世九年了。據說當年施恩軍以不到三十的歲數登上南中的校長寶座,他的岳父出力不少。真實情況目前沒有考證,但可以確定的是,廖眉家裡人對施恩軍總是高高在上,據鄰居反映,他倆總是吵架,廖眉曾經說過,沒有我,你算個屁的話。這個話不是一個人聽到過。”
“廖眉有一弟廖永,混的不太好。弟弟工作時,他爸爸已經去世,沒有進學校,而是一直在外面打工,這些年不上不下,開了個小賣部,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沒娶老婆。”
“最重要的是,廖眉三年前曾經瞞著施恩軍將家裡的二十萬塊積蓄偷偷借給了她弟弟,而這些錢是施恩軍存給兒子的教育基金,原本是想供他出國,結果等著要用的時候,發現錢不見了。兩個人打的人盡皆知,廖眉還去過醫院,施恩軍放話說要離婚,廖眉的弟弟曾經指著施恩軍的鼻子說,要弄死他。”
關也合上本子,“施恩軍在本地除了廖家人沒有親屬,廖永也是廖眉唯一的近親,在姐夫去世的關頭,廖永匆匆露面就離開,十分不合情理,我於是跟去了廖永的小賣部,發現大門緊閉,旁邊的商戶說,昨天就沒開門,一直沒見他人。單隊,我覺得此人大有嫌疑,我們可以從他入手。”
關也說完,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臉急需表揚的模樣看著單宇。他自覺自己這趟處理的不錯,就算單宇再挑剔,也不能說出點什麼。
沒想到單宇眉頭都沒動,挺淡漠地衝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