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風風雨雨我都記得,只是,我記不起我的名字,也不知我為何會生於妖界這荒涼不堪的地方,我只知道,我不是妖,只是個人。”夏之心微微輕嘆一聲,抬眼對上瀾馳的視線,卻突然發現他眸中閃爍著些許淚花,是激動,是欣喜,她說不清。
夏之心疑惑的想開口,他卻笑吟吟的站起身,向她伸出手來:“走吧,妖源會吸取我們的靈力,耽擱太久恐生變數,趕快找到出口離開妖界。”
霎時間,夏之心呆若木雞,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妖源,我們在妖源中?”她慌忙向四周望去,除了白茫茫一片的迷霧,什麼都沒有。
“嗯,想要全身而退離開妖界,只能走妖源這一條路。”
“不行,妖源不能進,我要出去,瀾馳,你相信我,這裡不行。”夏之心幾乎失控,抓住瀾馳的衣袖渾身抖個不停。
瀾馳不解,他一把拉起夏之心將她帶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不斷安撫,怎奈夏之心依舊顫抖著,與平日裡不慌不亂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瀾馳柔聲問道:“妖源中有什麼讓你如此害怕,告訴我,沒關係的。”
夏之心用力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很可怕的東西,莫要問了快走。”她抬起頭,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便隨著瀾馳向前走去,可是剛邁出幾步卻又再次頓在了原地,她臉色很是難看,輕聲說道:“瀾馳,諭嵦為了救我被齊荒打入妖界,恐怕便是這妖源了。”
瀾馳眉頭微蹙,說道:“顧不得他了,半神之身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先帶你離開這裡再說。”他拉起夏之心的手欲繼續向前走去,可夏之心卻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
“瀾馳,妖源裡的東西太可怕,多一刻我都不想留在這裡,可是諭嵦是為了救我才入此險境的,我們不能丟下他,更何況他是你的。。。”
“顧不了他了,他身上有你的血,就算入了妖源也無礙,快走。”瀾馳不耐煩的催促道,與往日沉穩的模樣大不相同。
夏之心搖著頭還想張口說著什麼,可是耳畔卻突然傳來悠遠綿長的笑聲,那陰森的笑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冷戰,她慌忙抓緊了瀾馳,二話不說快速的向前走去。
瀾馳疑惑的望了望她,也一同並肩而上。妖源處於鶩頂河之下,綿長不絕貫穿整個妖界,鶩頂河自妖界幻化而成之際便與之一同存在,源源不斷的為妖界傳送著強大的妖靈,被一眾妖君視為母河,妖界被毀之時,鶩頂河也同樣難逃一劫,河水漸枯,靈力消散,僅有殘餘的一點點微弱妖靈不斷四溢著,而鶩頂河的盡頭便是妖界與東州大陸的交界處。
妖源之中,妖界的傳奇人物……妖尊巔熙數萬年前妖界盡毀之際,被上神封印於此處,自此之後妖界再無領袖,一眾妖靈或被封印或被殘殺,六界不復完整,只得其他五界存於天地之下。
傳言,當年妖界盡毀之際,巔熙為了挽救一眾妖靈,不惜以自身性命為代價挑戰來自天地間混沌兇猛的劫難,修為散盡依舊於事無補,上神於心不忍,又不能任由他逃出妖界肆意妄為,只能聯手強行將他封印於地下,任由烈火在妖界焚燒了整整數萬年。
又是傳言,盡毀的妖界之中,常常有一抹異光衝入天際,待人九天俯視檢視之際,卻又什麼也看不到,恍惚間,似有似無。
妖源詭異至極,無論仙魔,但凡入了妖源,一身的靈力便無法施展,強大的力量自四面八方洶湧而至,將靈力一點點的從身體經脈中吸取而出,靈力不盡,吸取不歇。
行走在鶩頂河下的妖源之中,夏之心臉色極為難看,她無力的靠在瀾馳肩膀,艱難的向前走著,瀾馳那一劍雖然未傷及要害,傷口也早已蹊蹺的癒合,可她卻渾身無力,仿似病了一般。
耳邊的笑聲愈來愈近,她緊張的握緊了拳頭,步子也加快了幾分,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