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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知曉自己的身份,伍庭微眯起眼,向後退了兩步,緩緩站起身,「你即識得朕,便該知曉,朕這柄召伯劍下,從不走生魂,說吧,你是何人,來我中原意欲何為?」

久時構動了動身體,這才發現自己手腕被人用一道繩索綁在了樹上。

「莫作無用掙扎,」伍庭抽出淬著冷光的劍,倒映出森冷神情,「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此處便是你埋骨之所!」

久時構不知他這扮的哪出,居然自稱為『朕』,提劍的姿勢倒是像模像樣,眼神狠戾程度也十分到位,就是說的這幾句話,聽著……像是腦子進水了。

「別裝了,」久時構向後一仰靠在樹上,「推你下海是我錯手,我沒想殺你。」

「你沒想殺朕?」伍庭驟然將劍橫在久時構脖子上,緊抵著他的咽喉,「西洋人自古與大伍勢不兩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你沒想殺朕,那你倒是說說,你來我中原圖什麼?」

他在說什麼?

久時構總裁位置坐了大半輩子,偌大的商場被他拿捏於股掌之間,自問從未與人產生過什麼溝通上的障礙,怎麼聽這便宜兄弟說話這麼費勁兒?

難不成真的被海水淹了腦子?

總不會失憶了吧?

久時構決定試他一下:「伍停,你知道你跟我什麼關係嗎?」

伍庭好歹也是一代帝王,雖日夜為江山奔波,亦無朝堂給他坐鎮,手下卻也從未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諱,驟一聽到『伍庭』這名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半晌。

久時構見他沒說話,心底隱隱有了猜想。

——果然失憶了。

既然如此,倒也犯不著跟個傻子計較。

久時構語氣明顯變得輕鬆了一點,眼神裡甚至流露出關愛傻子的表情,「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伍庭見此人如此放肆,殺意愈發盛,只聽他從牙縫中迸出幾字:「朕乃伍國十九代皇帝,你這蠻洋子,可知直呼朕的名諱,乃是死罪!」

聽見這個答案,久時構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僅失憶了,還得了妄想症。

然而正當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脖子上傳來一陣痛,像是皮肉被利器一寸寸割開。

久時構驚惶地望向眼前之人,「你要幹什麼?!」

伍庭斜起嘴角,劍刃一點點劃開這人白皙的脖頸,「朕說了,今日你若不交代你與洋人的關係,朕便讓你命喪此處,說,到,做,到!」

若是平時,久時構絕不會受他威脅,只不過眼下念在他神志不清,而且又是被自己錯手推進了海,算是欠了他一條命,於是便緩了語氣道:「乖,把劍放下。」

豈料這話非但沒能緩和氣氛,反而觸怒了天子。

只見伍庭一劍砍斷繩索,生拽著久時構從地上起來,長劍從他小腿上劃過,分明是威脅的意味:「朕問你一個問題,你答一個,若是朕不滿意,便斬你一條腿,如何?」

久時構從船上落水時不小心撞了桅杆,左腿骨折,之後一直泡在海里沒能及時救治,此刻全無力氣,被伍庭這麼一拽,他只能勉強背靠樹幹才能站穩。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下:「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哦,不對,你這還使用了殘忍手段,所以呀,至少十年起,再往上,還有無期徒刑、死刑……嘖嘖,你敢嗎?」

伍庭從未聽過有人用這麼大口氣跟他說話,當即被氣笑了,「朕一生殺人無數,多殺你一條洋狗,有何不敢?」

洋狗……什麼玩意?

久時構眯了眯眼,念及對方腦子不清楚,便多了幾分逗趣的心思:「那你說說,你構建的這個世界裡,我是誰,身份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