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告訴你。」蘭牙道。
久時構被她勾起興趣,「聽說你家陛下曾有位紅顏知己?」
蘭牙眨眼,「你說我?」
久時構:「……除了你呢。」
蘭牙想了想,「那就只有你了。」
「不是我,」久時構說,「史書上說你家陛下回朝奔喪的時候身邊有一女子陪同,異常貌美……你幹什麼?
久時構說到一半,就看見蘭牙臉上泛起一片緋紅,臉色前所未有的嬌羞。
只聽這女孩道:「那就是我了。原來史書上的我是個異常貌美的女子。」
久時構想說像你這樣每天喊打喊殺也算女子,幸好求生欲尚存,話到嘴邊活生生被他憋了回來。
蘭牙說:「當年我在山裡撿到陛下,他替我殺了父親,我治好了他的傷毒,那之後,我便隨陛下一同去了國都,再後來,陛下起兵造反,這一路除我之外,並無其他女子陪同,不是我還能是誰?」
「所以陛下是在回朝奔喪的中途受了重傷?」久時構總能抓到關鍵。
蘭牙上下唇一合:「幾乎死掉。」
「為什麼受傷你知道嗎?」久時構問。
「不知。」蘭牙道。
久時構:「你沒問過?」
蘭牙:「問過,陛下不肯說。你最好也莫要問,過去我每提起這事,陛下臉色總十分難看。」
久時構揶揄:「他臉色不是一直都很難看嗎?」
蘭牙邊走邊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夫人剛過世沒多久,陛下心裡肯定不好受。」
「夫人是?」久時構沒聽過這個稱呼。
「太后。」
「太后過世了?」久時構問。
蘭牙低低『嗯』了聲,「我們上島前不久接到丘黎來信,太后病薨。」
「此後,陛下便與我一樣,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了。」
她說這話時神態輕鬆,甚至故意加大了動作幅度,仿如一個沒心沒肺的小傢伙。
但久時構還是聽出了一種失落,忽然他意識到,這種失落不是源於蘭牙,而是他自己內心像被沉重石塊壓得透不過來氣,他幡然醒悟到,他自己也已經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
「夫人是一個很好的人,」蘭牙說,「陛下剛帶兵打仗那幾年,我年紀還小,陛下便讓我陪夫人住,那時夫人常給陛下寫信,驛站送不出去,但夫人依舊會寫,什麼都寫,上到朝中局勢、門閥暗鬥,下到小院軼事、紅果白魚,只要發生了一點新鮮事,夫人定會記下。等過了幾年,陛下打仗途經丘黎時,夫人便將這些信交給陛下,陛下一直帶在身邊,不過這次上島之前被海水淹沒了。」
不知為何,聽到信沒了,久時構心裡居然感到一股空落,就好像丟掉的是自己珍藏多年的東西。
這時,伍庭屋子裡陸續走出許多人來,久時構目光越過他們,遙遙和坐在書桌前的陛下碰上了。
「誒你幹嘛去?」蘭牙走到一半,發現身旁的久時構調轉了方向。
「我去找你家陛下,你別跟過來。」久時構大步邊走邊道。
「夜色深了,」蘭牙站在原地,「陛下該休息,你……」
久時構將她的聲音拋在身後,徑直來到小屋前。
「做什麼?」伍庭淡淡道。
久時構斜倚柴門,笑道:「宵夜,吃不吃?」
第39章 反派抱了我嗎
這島上能果腹的食物有限,白日裡大家也都是去河邊捕魚或者進林子打點野味,倘若運氣不好,便只能摘點野果野菜湊合。往往剛吃了上頓,就得開始為下一頓發愁,夜宵就更不可能有了。
但久時構總能從兜裡變出點什麼。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