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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頁

蘭牙對各種毒都有抗性,也不管這東西是什麼,歡歡喜喜地拿在手裡,「陛下,你總是這樣,明明想試試看的,卻一定要說不必。什麼都不必,不必不必,結果就是什麼都不剩。」

伍庭:「你說什麼?」

蘭牙語氣像是埋怨:「你明明喝過酒的。」

伍庭目光一頓,「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蘭牙說,「那日陛下從屋裡衝出來時,我聞到陛下身上有酒氣。我本以為是無名哥哥偷襲了陛下,或是給陛下下了藥,才能在陛下眼底逃脫,卻原來,是陛下飲醉了。」

「……」

蘭牙:「陛下,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伍庭視線幽幽轉過她,「可是久時構同你說了什麼?」

「他說他將毒下在了陛下的龍紋上。」

「……」

「陛下,」蘭牙咬完一顆巧克力,發現這東西還挺好吃的,「當年離開丘黎之時,夫人不是叮囑陛下不可酒後亂性麼?龍紋隱蔽,他若非冒犯了陛下,如何能知龍紋並無眼睛?!」

伍庭:「這是他告訴你的?」

蘭牙不情不願地點頭。

伍庭道:「他還說了什麼?」

「他……」蘭牙似乎難以啟齒,「他還讓我轉告陛下,下次不要隨便和人喝酒,太黏人。」

伍庭眯了眯眼睛,「他真是如此說的?」

蘭牙:「我不敢騙陛下,他就是如此說的。」

伍庭:「你們既有功夫說這些話,緣何你還讓他從你手裡逃掉?」

「我本來是要抓他,卻沒曾想他突然先攻擊我,我一時手快,劃傷了他……」

她的尾音消失在陛下冷冽的眼神裡,只聽陛下低沉道:「何故要說謊?」

蘭牙瞬間跪了下去,「其實是因為我得了解藥之後,一想到他竟敢冒犯陛下龍體,一時心火上湧,便想殺了他剜其心為陛下出氣,沒曾想他被我砍傷後跌入深潭,我尋不見他,故此……」

「他被你砍傷了?」

「是。」

「傷勢如何?」

「深潭盡染血色,想來命不久矣。」

「剛才我以為我會死掉。」

久時構盤腿坐在石床上,像個沒事人一樣,光著上半身,一針一線縫著被鉤子剌壞的襯衫。

樹西趴在他懷裡,背上的血漬融入羽毛裡,結成硬硬的幹塊。

這回輪到它奄奄一息:「久時構選手,這幾天我都不能來了,如果你遇到危險,就在自己身上劃一道口子,我可以感應到。」

久時構關懷地拍了下它,「我記住了。」

樹西:「那我就安心地走了。」

久時構:「等一下。」

樹西眼睛一亮,垂死驚坐起:「等什麼?」

久時構:「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我的血可以馴服你。」

樹西:「不是你的血把我馴服的,而是你心甘情願餵我喝血這個行為馴服了我。以後你就是我的大人,你的非致命傷都會由我替你受過——就像這次這樣。」

久時構:「如果是致命傷呢?」

樹西道:「我們只好一起死掉了。」

「……」

因為久時構的傷轉移到了樹西身上,所以這隻小貓頭鷹此刻氣息很弱,它往久時構懷裡鑽了鑽,似乎想找個合適的姿勢躺著等死。

「以後,你就是唯一一個能殺掉我的人。」它像在說胡話一般,「但是,殺了我,世界上就不會再有另一個樹西,你就再也等不到你的包裹了。」

「我不會殺你的。」久時構說。

「那就好……」

樹西的聲音沉了下去,消失在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