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累了?還是你淳于月也有害怕退縮的一天?
她聽了他的話,便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後,她站立起來,衣衫飄飛之間,他才看清她竟身著縞素,這個發現讓他心口不由得凝滯起來,正要問話,她卻搶先開口:皇上,你這麼急急趕來,該不會是聽信流言,以為臣妾要城樓自盡吧?
她自言‘臣妾’,這隻有在戲言玩笑之時她才肯用的自稱,讓他有些恍惚,更讓他分不清她到底意欲何為,於是便冷冷的警告:最好不是!
“當然不是!”她輕笑出聲,鄙夷而視“皇上你沒死,臣妾怎好先行?”她嫣然含笑,似說著人間最動人的情話“何況,臣妾若是輕言生死的人,又怎能在你給的地獄中歷經十年而苟活呢?”
這番話之狠絕,竟將他和她這麼多年的情誼全然否決,只餘下了一個‘恨’意,他氣絕之下,勒馬轉身,下令回撤,決心在不管她的死活,她卻忽然喚他名字,這是第一次,她直呼他的姓名,而那語調中,有著悠長的情誼,他終究忍不住回視,而她的話語細若蚊蠅,被馬蹄聲淹沒,然而,那笑容,卻讓他驚豔之下不自覺生出寒意,有種花開荼蘼、萬物衰竭之兆,怔忡之間,她已舒展了身姿、飛躍而下。
終歸沉寂
逆風薄霧淡化了她的容顏,那一點點而下的鮮血卻奪目驚心,他慌忙策馬近前,腳下一蹬,飛身展臂迎接,然而,他卻架不住她帶來的那逆衝而下之力,雙雙向後跌落,好在他的那些隨從早已飛撲聚攏過來墊底,兩人才安然著地。
淳于月卻因這一衝撞,吐血不止,南宮逸驚惶失措,急忙傳喚軍醫,他外出巡視之時,歷來都會有一名精通醫術之人跟隨,聽到傳喚,急忙趕過來,也顧不得禮儀,取了淳于月的手便凝心把脈。
南宮逸只看著他眉頭緊鎖,一會搖頭一會又嘆氣,怒喝著要他回答原因,那人只說:從脈象來看,是中了劇毒,不過。。。
南宮逸聽她中了毒,頓時心如死灰,也不等軍醫說完,就恨恨的盯著她道:這又是你設的計!聽到我要攻淳于,你就用死來報復我,讓我永遠也不能再奪淳于,是不是?
淳于月看著他眼中悽絕的疼意,輕輕搖頭,伸手撫上他的眼簾,強撐著笑意說:我怎麼忍心用死來報復你?我讓人引你來,只是想告訴你,我現在終於自由了,可以不用再為淳于而壓抑對你的感情,可以心安理得的告訴你,我愛你!
南宮逸聽言卻連連搖頭:我不需要這句話,我不要用你的死來換這句話,只要你不離開,愛不愛我都沒有關係,我可以不要淳于,我可以不要天下,我只要你,你明白嗎?
淳于月的笑容漸漸隱沒,神情也萎靡下來,聲音細弱輕微:若不死,便永遠擺脫不了淳于這個姓氏,我便永遠無法讓自己只屬於你,你可又明白?
眼見淳于月氣息減弱,城樓上卻又亂箭齊飛,一干衛隊擋身在前,長劍飛舞著攔截箭羽,軍醫見南宮逸只顧懷中人,對危險視而不見,心中焦急,忙勸慰道:皇上,先帶公主回大營救治,臣用性命擔保,還你一個活生生的人可好?
南宮逸看著已經閉上眉目的淳于月,本已心如死灰,沒了生的慾望,聽他如此說,自然不信,冷笑道:你敢誑朕?她一心求死,怎會留下救治的機會?
軍醫眼見形勢越來越危急,忙將未經證實的猜測說了出來:公主確實中了罕見之毒,但是從脈象看,似乎又被一種藥物壓制住了毒性,以至毒並未蔓延至心脈,所以暫時沒有性命之危,只要及時就醫解毒,定能保住性命!
南宮逸聽言,心中一喜,可是喜氣未達眼眸,便被淳于月蒼白憔悴的臉色逼退,視線在淳于月和軍醫臉色遊移,片刻之後,下令回撤,抱著淳于月便上馬飛馳回營。
護城牆的牆頭,寧少卿看著那疾馳而去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