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就說靈犀一派胡言,靈犀反駁道:“才不是一派胡言,仲秋瞧瞧大哥家的桃夭,從七歲就跟如月鬥法,母雞護小雞一樣護著自己的傻娘,如月背地裡提起桃夭就咬牙,真的面對她的時候,又有些怕。”
仲秋笑道:“說起桃夭,我喜歡這丫頭,有了她,如月才知收斂,如月有時候比大嫂還可怕,大嫂是明著欺負人,她卻總在暗地裡使些手段。”
靈犀笑道:“原來仲秋心裡都有數。”
仲秋點頭:“自然了,方家實際的當家人一直是我,我不盯著行嗎?有些事說也沒用,心裡明白就行,反正如月也就那些小精明小算計,翻不了天。”
靈犀嘆口氣:“還一直自以為是瞞著你,這人心不足蛇吞象,春生可知道嗎?”
仲秋搖頭:“春生太忙了,如月在他面前又刻意柔順,如今家裡孩子們都大了,我囑咐過,讓智兒和桃夭盯著如月,別讓春生知道,免得徒生事端。”
又過兩年,方老爹和李金錠先後辭世,守孝三年後仲秋與冬生春生說起分家,兄弟三人抱頭痛哭一場,最終還是分了。
如月得知後只問春生一句,春生虎著臉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該問的別問,二哥能讓我們吃虧嗎?都是二哥自己吃虧。”
如月氣悶了些日子,帶著兒女跟著春生搬到桐城去居住,冬生守著方家舊宅和田產還有傻妻度日,兒女又爭氣,日子過得分外滿足。
靈犀自然不會過問分家之事,不想仲秋坐下來,跟她一五一十說得分外清楚明白,說完笑看著靈犀:“覺得如何?”
靈犀笑說:“仲秋做事向來周全,我覺得甚好。”
仲秋就抱住她笑:“不覺得吃虧?”
靈犀靠在他懷中:“跟仲秋這些年早悟出來了,這家產是靠勤奮謹守賺來的,不是爭來的,爭來爭去只能爭得一時。”
二人相擁而笑的時候,門外有人大聲笑道:“哎呀,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肉麻。”
二人忙分開來,卓芸進門坐下笑道:“我是來為我們家馬旻提親的。”
靈犀一愣,仲秋不客氣道:“不行,馬旻大我們家瑤光八歲。”
卓芸嗤道:“馬豐不就大我八歲,我們不也過得很好?就你們家瑤光潑辣瘋野,平安州無人不知,除了我們家馬旻,哪個敢娶?”
仲秋就沉了臉,趕卓芸出去,卓芸端坐著穩如泰山:“我才不走,就說我們家馬旻,雖說在外名聲不怎麼好,招蜂惹蝶的,可你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孩子,你們心裡有數,你們家兩個兒子都在外做官,日後誰孝敬你們?若馬旻做了你們家女婿,肯定比兒子還孝順。再說了,瑤光能攤上我這樣的婆母,那是幾輩子修不來的福氣。”
仲秋說聲不行站起身,瞧著卓芸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卓芸擺擺手:“你走就你走,還怕你不成?我跟靈犀說,只要靈犀願意了,你敢不聽靈犀的嗎?”
靈犀忙給她使個眼色,仲秋已氣呼撥出去了,靈犀急得埋怨卓芸道:“你糊塗了,你這話一說,這門親事可就不成了。”
卓芸拊掌笑道:“我就知道你願意。”
靈犀笑道:“不是我願意,前幾日正好問過瑤光,想嫁什麼樣的夫婿,那丫頭說,旻哥哥那樣的,敢作敢當頂天立地,不過卓芸啊,你們家旻兒,可是太放縱了些。”
卓芸嘆口氣:“所以娶個厲害的娘子管著,他就老實了,他從七八歲開始,瞧見小姑娘就抱著親,就沒親過抱過瑤光,不是怕瑤光是什麼?”
靈犀笑道:“行了,咱們也別瞎猜,你給馬旻透個話,成不成就看他的能耐,只有瑤光點頭了,仲秋才能鬆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仲秋如今越發象個孩子,總跟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