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忽然激動起來,她衝上去抓安憶的手臂,急切地道:“不,這件事我一定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陸伯伯現在何處。母親曾經留下一封遺書,是要交給陸伯伯的。”
安憶也吃了一驚,他定定地注視著她的雙眼,忽然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他死了……”
青瓷再次一震,臉上頓時沒了血色。青瓷喃喃地說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是相思成疾,卻不肯醫治,才死的。”
青瓷聽到這話,忽然猛咳一聲,從嘴裡噴出一口血來。
“大小姐!”安憶驚呼一聲。
青瓷搖了搖頭,拿出手絹擦去自己嘴角的血漬,怔怔地說著:“也許、也許是娘對他的愧疚……我沒事的。”
“大小姐,要不要請大夫?”
“不要,我沒有事,是娘太傷心了,所以我才會那樣,安憶,你知道什麼叫做母女連心麼?”
安憶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我都能感受到孃的心情,娘傷心的時候我也會很傷心,娘快樂的時候我也會很快樂。就算娘已經過世了那麼多年,我想她乍然聽到這個噩耗,也會內疚很傷痛的。”
安憶低聲幽幽地說著:“我從小就沒有娘,哪能感受到我的親孃在想什麼。”
“安憶,你說什麼?你從小就沒有娘?”青瓷聽到安憶說的話,驚詫地看著他。
安憶見青瓷已經聽見,也不再隱瞞什麼,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沒爹沒孃的。”
青瓷聽他這麼說,想到他小時候孤苦無依的模樣,不覺有些同情他,忽然想起陸無涯,又問:“你不是陸伯伯的孩子麼?那個墨衣男子是陸伯伯的孩子麼?”
安憶搖搖頭,說道:“他一生鍾情你娘,又怎麼會跟別的女人生下孩子呢?”
青瓷再次一震,淚水竟不由自主地流淌而下。
“別、別哭……”安憶見她落淚,又心疼起來,伸出手想替她擦去眼淚。
“我沒事,我是喜極而泣。想不到,竟然有一個男人這樣深愛著娘,娘真的好幸福。”
安憶心中一沉,暗自神傷,心中想著:青瓷,你可知道,這世上至少有兩個男人這樣深愛著你啊!難道這是宿命嗎?會使蓮花劍的男子都會愛上你和你的母親。
青瓷展露一個笑顏,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又說道:“安憶,你把你劍蓮派的事情都告訴我好麼?如果可以,我想見見……你們的掌門。”
安憶心裡再是一痛,青瓷心裡記掛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師兄啊!“對不起,大小姐,我……不能答應你。”安憶看到青瓷失望的樣子,連忙又說:“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個你們會見面的,所有的一切,你都會明白的。”
青瓷靜靜地注視著安憶,許久之後,她露出一個笑臉,說道:“好,我相信你。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說完,青瓷又對安憶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落井下石眾親離 (1)
青瓷把安憶留在府裡養傷,日夜照料終是落人口舌。劉姝妹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閻光霖面前貶損青瓷,說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留個男人在家有失體統。閻光霖雖然認識安憶,但他受傷蹊蹺,與青瓷的感情又不同於普通的主僕,閻光霖心中始終有芥蒂。加上之前閻光霖與青瓷之間的不愉快,他雖沒對青瓷說什麼,但心裡總是不滿意的。
閻光霖嘴上雖然不說,但其實還是關心自己親生女兒的,他擔心青瓷這樣照料安憶,傳出去的話,影響青瓷的清譽。閻光霖自己不好對安憶說,想請他離開,只好叫劉姝妹來說了。
過了些日子,安憶的傷勢漸漸痊癒,也能下床行走了。劉姝妹母女趁青瓷不在,悄悄來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