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書度假回來沒多久就知道了這件事。
周時凝嘔心瀝血地為公司忙活了這些年,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恨得咬牙切齒:“老爺子如今也胡塗了,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個指點江山的小子。哼,撐舵人如此,我看衡安集團不日將敗了。”
楚書少不得周話語來勸她:“他是商場上過來的人,什麼風浪沒見過,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也不定。你別□□著,仔細地想一想才是啊!”
周時凝將沙發上的抱枕狠狠地一捶:“有什麼道理!年紀大了,老背晦才是真的!公司部門那麼多,人員繁雜,而且各自有各自的心思盤算。人也人之間勾心鬥角也罷了,部門和部門之間也是水火不容。因部門之間不協調,耽誤了多少事情?有時事情急了,只能從各部門間挑選人手,再組新部門,才得以迅速解決。”
大公司複雜的人事,楚書也不太懂,只能聽她說下去。怕她口渴了,忙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周時凝喝了,又說:“饒是這麼著,也不中用,沒過兩個月也和那些舊部門斗起來,大家彼此彼此了!長此下去,治標不治本。我眼裡看著,心裡明鏡似的。只是事情多,一時沒時間去做,只能放著。好不容易趁著今年閒了些,打算快刀砍亂麻,過後再告訴老爺子,誰知被哪個爛了舌頭的透了出去。也是我沒著意,更沒料到老爺子如今竟這麼錯聵了。聽信讒言,以為我興風作浪沒安好心,把公司裡他的人裁了,留下我的人架空他的權。我縱然為公司操碎了心,人家也不領情,白白地浪費了我許多年。。。。。。”
楚書聽了半日,才稍微懂了一點,“老爺子既然對你起了疑心,你坐著那個位置也不穩固。依我說,不如辭了。我看姐姐這幾年,沒幾天能睡過一場好覺。工作再好,也不如有個好身體。況且,你閒了,也好陪我玩兒。”
周時凝彈了彈她的腦門:“你就知道貪玩。”
果然那之後老爺子又調配了好些人,明著是給周時凝幫忙,暗地裡卻是替老爺子盯著她的動作的,又有好幾次她的決策都被擋回去了。
這也算了。
誰知沒過多久,周時凝的叔伯周政文又空降到公司,名議上是執行副總裁。
公司裡哪個不是人精?都知道了周時凝不得老爺子的心,這個周政文是來接手的,一個個恨不能過來巴結奉承。
周時凝哪裡會看不明白,冷眼看著。
楚書知道了這事,少不得來問她:“新來的副手好不好,有沒有能力?”
周時凝笑著說:“怎麼不好,怎麼沒有能力?把我這些年來奠定好的基礎所取得的利益,拿去老爺子跟前獻殷勤,再好不過的了。”
楚書吐了吐舌頭:“老爺子也信?”
周時凝嘆氣說:“他都八十多的人了,人老人,腦子哪裡轉得過來?聽了奉承話高興還來不及呢。我算是看透了。”
楚書笑了笑:“你果然看透,我就放心了。只是有句話,想問問你。”
周時凝說:“你問吧。”
楚書微微一笑:“當總裁的這些年,你開心嗎?”
一句話,把周時凝給問住了。開心,從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只是享受站在頂峰上向下俯視萬物的感覺,縱使需要付出再大的心力,再大的代價也從不在乎。
楚書見她不說話,又問:“還有一句話,不當總裁的那些年,你從來沒有開心過嗎?”
人在利益中生存,心裡眼裡只看得到利益,久了難免會忘了世間還有許多事,也是值得浪費時光去追求的。
楚書又說:“之前你的全副身心都在衡安集團上面,所以你眼裡看到的只有衡安集團,心裡想到的也只有衡安集團。可是,衡安集團說起來很大,但比起全世界的公司來,我想,還有很多公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