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大,一地的玻璃渣子怎麼能不喊人掃了,不然哪兒有這種事。”
杜希聲看著她嘴唇動了動,即刻心窒。她想對大家說點什麼,最後還是忍下來了,看著他緩緩道“一會兒弄好了,你喊我。”
夏父身邊脫不了人,夏苒又不放心讓旁人照料,他們最後還是約在公共食堂見面,順便解決中午吃飯的問題。
兩個人要了幾道炒菜,一碗湯,夏苒剛一提起筷子,就聽對面杜希聲說“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夏苒趕了趕想停下來用便餐的蒼蠅,說“吃完再說吧,現在談過了,我怕自己沒胃口再吃什麼了。”
天往熱了走,夏苒點的都是酸甜口味的開胃菜,配著一碗蒸得粒粒分明的白飯,她吃得很是有味。
一碗米飯很快下肚,她又舀了一勺子湯喝,杜希聲問要不要再來一碗,她搖搖頭,說“夠了,你怎麼不吃?”
擺在他面前的碗筷一動沒動,他苦笑著衝對面的女人說“說好先不談事情,你吃得是開心了,可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怎麼可能吃得下東西。”
夏苒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這才幽幽笑道“是麼,婚都能離,我還能有什麼事困擾到你呢。”
杜希聲默然,夏苒言歸正傳“我爸爸以前是不是跟你聊過什麼?”
***
挺久前的一件事,夏苒揹著大包小包來隋興那次,夏父就給他打過電話。
那時候他忙著跑他幾十萬的業務,被難纏的客戶攪得昏天黑地,甚至沒空親自去火車站上接回夏苒。
接到電話的時候杜希聲起初沒認出聲音,直到這人再三打來問有沒有接到人,他這才後知後覺這電話來自於一個擔心自己女兒卻倔強到不想讓她知道的父親那裡。
接沒接到人,他不清楚,他忙得焦頭爛額,甚至來不及關心這樣的一樁大事。話音剛落,夏父就掐斷了電話。
莫名其妙的頭一次交流,兩人的對話甚至沒熬過兩句,而就在杜希聲定義這個男人是寡言少語的傳統父親之後,他又在他們結婚的那一天接到了他的電話。
夏父問你們結婚了?杜希聲說對。
夏父問你能給她幸福嗎?杜希聲說可以。
“可是多久,是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你們都在慢慢成長,現在可以為了愛情一時衝動的走到一起,可隨著時間的打磨,總會有走向平靜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苒苒不再年輕,不再漂亮,甚至不那麼溫柔體貼了,你還能給她幸福嗎?”
杜希聲彼時初生牛犢,有著所有人新婚時的熱情洋溢,也有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希冀,對於這樣的問題自然從不放在眼裡,他可以一遍又一遍的保證,心和腦子都保持高度的一致。
他說“夏叔叔,以後我也該喊你一聲爸了,我之所以敢娶夏苒,就是抱著要和她過一輩子的心,我就是愛她敬重她,想好好對她。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們不能把你們以前失敗婚姻留下的陰影強加到我們身上,這對我們不公平。”
夏父沉默許久,終於問了一句“那小杜,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杜希聲說“請講。”
夏父說“我沒有什麼文化,也沒有什麼大的本事,說不出那些文縐縐的大道理,我只想請你做一件事,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苒苒惹你生氣了,請你一定要記得讓一讓她。她小時候起就懂事愛為旁人著想,哪怕偶爾淘氣一下,你跟她一說她就會改。她從小就在我們身邊,一天也沒和我們分開過,她肯跟著你去隋興,肯為你跟我扯嗓子,證明她真的非常在乎你。
“她在隋興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異國他鄉,就這麼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你們要是鬧點矛盾,出了你們家,她連個可以呆的地方,連個可以訴苦的人都沒有。我對你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