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便道:“我又不是第一回替你上藥,況且時辰不早了,我給你上完藥還需回趟錢多多食肆,再磨蹭下去,天都要暗了。”
蕭雲起聞言,只好點頭,“麻煩你了。”
蕭雲起背對著餘歡意坐下,將外衫脫掉,再將裡衣一併褪掉,露出整個後背。
蕭雲起身上舊傷數不勝數,可在密密麻麻舊傷之中,被仗打過的後背紅腫一大片,隱約可見血跡。
餘歡意心顫了一下,“不是說仗打二十嗎?為何傷得這般重?”
蕭雲起心裡清楚,抓拿刺客一事,他先得罪了江逸軒,如今尋到由頭罰他,自然命人下了死手。
蕭雲起怕餘歡意擔心,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傷勢瞧著嚇人,實際並無大礙,也不疼的。”
餘歡意聽了,心裡沒由來惱火,“人非草木,都快皮開肉綻,豈會不疼!”
蕭雲起聽著餘歡意語氣,知她不好受,不著痕跡轉移話題:“真的不疼,從前在邊關犯了軍規,義父罰我下手更重呢,將我打得趴在床榻上好幾日起不來,比這重得多了。”
果不其然,餘歡意被轉移了注意力,“你從前還會犯軍規?犯了什麼軍規?你義父要罰你這般狠?”
“我嘴饞了,約著軍中將士們一同外出射殺雪雕來烤……浩浩蕩蕩十餘人溜出軍營,不曾想被義父抓了個正著。”
餘歡意詫異,“是嗎?還真瞧不出你從前還會做這些事。”
“……嗯。”
兩人說著話,餘歡意將金瘡藥給蕭雲起上好,又尋來布條替他纏上,才接著道:“這幾日你多注意些,傷口莫要沾水,每日皆要上藥。”
蕭雲起將衣裳整理好,“嗯,我知曉了,時辰不早,我命皇城衛士兵送你回去。”
餘歡意頷首,“你……當值時多加小心。”
“我會的。”
蕭雲起親自送餘歡意出了驛站,目光她騎馬遠去,直至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神情淡漠的臉上才流露出一絲絲不捨。
不過片刻,他又收斂其全部情緒,轉頭回了驛站。
……
次日。
錢多多食肆。
餘歡意坐於桌前,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心不在焉的模樣。
昨日一見,顧淮南瞧著不像是什麼好東西,還事逼一個,特能挑刺。
有何法子能令其不自在?讓其少找蕭雲起的麻煩?
餘歡意想得正入神,肩頭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歡意,想何事這般入神?我喊你好幾句都不曾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