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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還是像每次飛昇之後一樣,帶著滿身的傷痕坐在弱水河畔,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又那雙眼睛看著她,輕輕笑道,“原來,是你。也對,當然是你。”
白蓮歪著身子坐在蓮臺上,蓮瓣遮住她的身子,眼神不受控制地從蓮瓣的空隙裡看向他,像是在回味過去。那幾分甜蜜卻已經消失的過去。
“啊,非真,離開修真界就不理我了?”他語氣帶著輕輕的調笑,“即使沒辦法再說相愛,至少,你或許願意像從前那樣理我吧。
你還是沒有聽我的,所以功虧一簣了。”
白蓮猶豫了,或許自己應該理他的,是嗎?
可他們已經不是非真和許長亭啊。
卻聽見他繼續說道,“讓我猜一猜吧,不,我看得見。”
他閉上眼睛,“這一瓣,是非真;這一瓣,是許芳華;這一瓣,是許芳菲;這一瓣,是許一;這一瓣,是菲菲;這一瓣,是許俏俏;這一瓣,是晶晶。。。。。。”他閉著眼睛,一瓣一瓣,喃喃自語似地對著名字。
全對,白蓮心想。
非真當然好認啊,是光芒最勝的那一瓣,可其他的,他也認得很輕鬆。
和尚卻抬起頭,頗為悵惘地仰起頭,“弱水可真是神奇,是不是?
明明每一件事,我都記得那麼清楚,可我,卻想不起愛你的感覺了。
你呢?你生於弱水,是不是也會受到它的影響呢?”
他肯定地說,“怪不得,你總是這樣淡漠而憂傷。”
白蓮倚著蓮瓣,心想,確實如此。每一次陪伴的快樂過後,都是更深刻的淡漠和憂傷。
“其實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可以愛你更深一些,會不會連弱水也無法洗去前塵呢?”
他認真看著蓮花,彷彿他的眼神可以穿透蓮瓣,“我們還有很多次機會的,雖然我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
再來一次吧,如果我可以多愛你一些,會不一樣的。”他建議著,是很認真的建議。
“你記得嗎?
從凡俗界到修真界,我還是記得對你的感情的,十一年的陪伴,所以即使穿越后土而飛昇,我也有感覺。
而我們在修真界的時間太短了,只有一年,所以我們愛的不夠深。
如果再久一點,一定可以的。”
再多陪他一次,恐怕也只是多一次失望吧,她大概永遠也留不住他。
唯一的慰藉,只是還在凡俗界和修真界的陪伴。
那些關於陪伴的記憶啊。
她真的,累了啊。
“好像每次在弱水河畔,你都不願意理我。
所以,我才不得不選擇一次次的下到凡俗界,這樣你才願意和我交流吧。
那,我走了?”他的語氣也十分疲憊,說著,轉身離開弱水。
白蓮彷彿聽見他輕輕的腳步聲,她收回遁進花瓣的半隻胳膊,站起身。
卻看見他還在原處,狡黠地衝她笑,眨眨眼,說道,“只要你說話,那,我們下一次或許不需要等上幾百年再一起去凡俗界。這一刻就很好,你覺得呢?”
她想,原來這個笑,她還是捨不得的。
那就再來一次吧,如果可以留住他。
他習慣她的淡漠,習慣她的面無表情,習慣她的不接話。
但他也清楚,她已經動搖了,他繼續說道,“下一次我們會是什麼身份呢?”
他眨眨眼,“還是師徒,好不好?你來當師傅,我來當徒弟,怎麼樣?”
他渡化過很多人,甚至很多個世界,都很成功。可他從第一次就下定決心要渡化的這朵美麗卻憂傷的白蓮,卻至今沒有成功。
他嘗試著帶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