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你快走,好多人都想抓你。」
兩面宿儺半裸著上身,其中一隻手裡拿著一壇酒,他抬頭,嗤笑一聲。
「哦,你不想嗎。」
成海千森確實沒興趣。
「我嗎。」她稍微彎下腰,手肘撐在窗臺,託了下頜,歪著腦袋往下看,語氣淡薄,「不想。」
那雙猩紅的眼裡溢位滿盛的暴戾與不耐,卻沒有要動手的跡象。
成海千森就來了點興趣。
要知道,昨天他還在濫殺無辜,今天居然可以忍住,有趣。
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惡路王、酒吞童子這樣的大妖我都沒有收,你怎麼不去找他們。」
兩面宿儺不耐煩的灌了一口酒,依靠在樹下,冷笑一聲,「手下敗將。」
「那那種東西呢。」成海千森歪了歪頭,垂在肩頭的黑髮落下,「那種會從人類身上產生的黑影。」
兩面宿儺都不屑回她了。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找上她這個天才。
成海千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兩面宿儺卻有些興趣缺缺了,可能是終於發現她的無趣了。
可她卻說:「作為和你打一架的交換,試著用讓我開心來換,怎麼樣。」
兩面宿儺愣了一下,就在成海千森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卻見樓下的男人饒有興致地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相當惡劣的笑容,他抬起頭,猩紅的眼睛裡落入少女平淡的臉孔,聲音難掩興奮,「行啊。」
……
兩面宿儺答應了。
她在當晚就離開了家。
她覺得不可思議。
本來沒打算有這種發展。
成海千森給家裡留了書,說去秘山修行一段時間,歸期未定。
成海家就這一個地方不錯,家族的人,除了幾個長輩外都對她寵愛非常,非常聽她的話,她說往西,他們就絕對不會往東。
甚至連父母,在慈愛中都會對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恭敬感。
就很奇怪。
月亮很大,月色明亮,腳下的小路被照的異常清晰。
成海千森問他,「你要做什麼。」
兩面宿儺冷冷淡淡,「讓你開心。」
木屐在小路上踏出噠噠的聲音,她疑惑的皺起眉頭,一度懷疑兩面宿儺是把她騙出來殺。
「走在路上就能開心嗎。」
兩面宿儺停下腳步,身形高大的男人居高臨下看向不肯再走的少女,猩紅的眸子裡盛著清冷月色,映出的紅光愈發凌厲且不耐,他的聲音低沉而譏諷,似乎是在嘲笑她沒見識。
「你可以叫出天狗、大蛇,讓他們背著你。」兩面宿儺恨不得掐上她的脖子,但他本人確是一個十分守信用的人,「如果你走不動的話。」
成海千森白了他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她走進他的影子裡,為自己剛才故意犯傻說出來的話感到一些後悔,少女抬起臉,在春日的夜風中,不知畏懼的直視著那雙駭人的猩紅眼眸。
「告訴我目的地,我去那邊等你怎麼樣。」
兩面宿儺是下意識不爽的,四隻手每一隻都想掐上她的脖子,把這顆傲慢的腦袋摘下來。但在這個想法出現之前,捲到鼻尖的春風中除了花草的香氣,還多了一份從未見過的美妙馥香。
月光下,即便少女藏進他的影子裡,湛藍的眼眸也會清亮的如星河璀璨,她的眼裡映著他,卻也沒他。但是這一切令他不爽的東西,都被少女身上散發出的香氣打斷了。
兩面宿儺從來沒有聞到過如此美妙的味道,伴著夜風的香氣縈繞在鼻端,如盛開的花朵般纏上他的身體,甚至讓他有了一股禁錮感,這種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