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吸一口氣打量著四周,屋裡的擺設沒變,仍是我離開時候的樣子,甚至我的睡衣都還原封不動掛在衣架上,卻沒有沾一點灰塵。
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藏在不遠處陰影中的人一步步走出來。可坐了片刻,又覺得好笑。早就做了決定,見面又有什麼意義?
翻出床頭櫃上便籤紙留下一句話貼在床頭:我相信你愛我,我不會再靠近你。
充滿陰謀的小說開頭,並不一定會引出暗黑的過程和結尾,但不暗黑並不意味著圓滿。
我知道他愛上了我,愛到曾經試著讓我打掉首林,放棄救少華。
但這份愛不足以讓我和他在一起。
不光因為他的身份,他的叮囑,更因為在他心中永遠有一個排在我前面的女人。我無法接受自己排在第二位,沒得商量,這是女人的驕傲。反過來,在我心中也將他排在第二位,無法將就。
我不管他的想法是什麼,沒得商量,無法將就,這就是我的選擇。
相見,不若懷念。
放下筆,出門揪起還在裝鴕鳥的緋壽,叮囑他到時間一定送少華回英國上學。我出了易道堂,找到正急得團團轉的美男司機,讓他我送我回亦詞公館。
剛進門,李姨悄悄告訴我一個可怕的訊息,白知秋提前回家了,正在樓上哄孩子睡覺。
再大的酒意聽到“白知秋”三個字也嚇得煙消雲散,提心吊膽,躡手躡腳地走到嬰兒房門口,推開一條縫往裡瞧。
唱片機中飄著溫柔的Secret Garden,白知秋坐在兩個搖籃前專心致志地搖著搖籃。柔軟的頭髮垂在額頭上。穿著寬大白色棉質家居服,若隱若現地勾勒著健壯的線條,天使的溫柔和男人的偉岸完美地結合在他一人身上。
我砰然心動。
忽然就覺得自己今晚浪費了太多時間,世上最迷人的男子就在我家裡,只屬於我一個人,為什麼還出去四處閒逛?
走進去,從背後摟住他緊繃的腰。半是享受半是討好的摩挲著他堅硬的腹肌:“哥哥……”又幸福地看著搖籃中兩個含著指頭睡得香噴噴的胖娃娃,“they're so cute (他們太可愛了。)”
壓低了聲音,沒有回頭:“看不見媽媽,小魯小巴哭了整整一下午,帶著你身上的酒氣妖氣滾開。”
自知理虧,我訕訕地出了屋子。
先去洗澡催吐,又去香薰室做了個SPA,換上新睡衣去臥室。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只要餵飽他這隻大老虎,什麼事都不算事。
可臥室裡一個人都沒有,問過僕人,說白知秋在書房辦公。看樣子他明白自己的弱點是什麼,下定決心和我冷戰。
這種情況得用另一招,我換上純白禮服,水晶鞋。畫好淡妝,抱著小提琴上了書房外的陽臺。
淡淡的月光靜靜的洩在大地上,使萬物生靈都進入了夢香,圍欄上纏繞的白色薔薇在月色的籠罩下散發著濃郁的甜香,旁邊放著一架白色的鋼琴。
透過落地玻璃門,看到白知秋正埋頭批改檔案。
抬手拉弦,讓《愛的致意》化成表白的旋律飄進房間。優美的琴聲使世上的一切喧囂都歸於寧靜,所有煩惱化為烏有。
一曲終了,回頭一看白知秋倚在門口,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我。
衝他拋了個媚眼,又噘嘴啵出一個飛吻,我嫣然一笑:“哥哥,一個人演奏太孤單,有沒有興致和我合奏一曲?”
板著的冷臉終於忍不住融化開,嘴角揚起燦爛的微笑。他走到鋼琴前,開啟琴蓋。
行雲流水般的音符從修長的指尖飄出來,依舊是愛的致意。柔如銀色的月光,盈盈亮亮,溫暖平靜。
月色中從容的彈奏的他,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