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低沉的聲音響起。
姚景容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二樓最中間的視窗一團黑色的影子一動不動地停在視窗,但因為距離太遠也看不清具體形象。
辦公樓前門有死守的保安,想要一探究竟就只能另謀出路。
比如……
文熙淳的目光停留在窗戶旁邊的水管——
「你多高。」他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一九零……」姚景容說完,又看到文熙淳的目光,忽然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你看到了麼,二樓和三樓的外牆中間有一道裝飾用的菱形凸起,只要我能上那上邊就可以進三樓。」文熙淳慢慢回過頭看向姚景容,眼神中是少有的……期盼。
姚景容暗暗嘆了口氣:「知道了。」
毫不顯眼的角落裡,兩道身影正鬼鬼祟祟四處張望,確定沒人之後,其中個子高一點的那個雙手撐牆,慢慢俯下身子。
另一道則沒有絲毫猶豫,一個助跑起步,姿勢敏捷絲滑,一點也不心疼下面那位腳踏板,往他身上一跳,腳踏板一抬,文熙淳雙手緊緊抓住了外牆的菱形凸起。
即使後背被踩得很痛,但姚景容第一件事還是抬頭確認文熙淳是否安全。
看著他像雜技演員一樣在四塊大菱形間來回晃悠,一顆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雙手也下意識伸出來想要接住他。
蹬上那幾塊菱形凸起後,文熙淳小心翼翼站起身,慢慢移動到窗戶口——
窗戶中猛然映照出一張慘白的臉,瞳孔極大極黑佔滿了整個眼眶。
文熙淳被這突如其來的視覺衝擊嚇了一跳,身子一個踉蹌,腳底瞬間踩空。
「小心!」一瞬間,姚景容渾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般。
但,好在是有驚無險,文熙淳迅速抓住另一塊菱形凸起,就這樣吊在外牆上晃晃悠悠。
雖然此時手心已經出了一片冷汗,但礙於面子,文熙淳裝的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又以一個不怎麼美觀的姿勢爬了回去。
房間裡確實有人,而且……模樣有點驚悚。
他這次學乖了,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在窗戶下面抬手敲了敲窗玻璃:「不好意思冒犯到你了,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忙?」
「救……救救我。」一聲微弱的哭訴聲於玻璃窗後響起。
是人,真的是人,或許還是發簡訊的那個人。
文熙淳趕緊爬上去,這下看清了,窗戶後面的確實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女孩,一個……臉上有一道很長傷口的女孩。
他騰出一隻手推了下窗戶,發現窗子是從裡面反鎖的。
「裡面鎖了,能幫我開啟窗戶麼。」
女孩搖搖頭,表情是難以形容的痛苦。
文熙淳覺得好像哪裡不對,雙手撐著窗臺使勁挺起上半身,透過窗戶向裡望去。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先前在窗戶前看到的影子是飄行的了。
因為女孩坐著輪椅,而且她的兩隻手被綁在兩邊扶手上,雙腳也被捆住,兩隻手唯一的用處就是極小幅度的滾動輪椅。
這該怎麼辦,貿然砸碎玻璃動靜太大,身上唯一的工具就只有……醫療包。
「對不起,這樣的話可能暫時沒法救你出來,明天校慶,等這沒人的時候我再過來找你,在此之前,你得先實話告訴我,是誰把你綁在這裡的。」思來想去,今晚就把這女孩偷渡走似乎不太可能了,只能從明天校慶典禮上找找機會。
女孩似乎並沒打算藏著掖著:「是校監,我在去義大利的前一晚,她叫我來說有事要和我講,把我的臉劃傷不說,還一直將我囚禁在這裡。」
文熙淳愣了下:「你是叫姜瑜麼。」
女孩一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