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驟然停下腳步,好奇地向矮牆靠近幾分。
是一張尋人啟事。
一名十七歲的花季少女在市南區附近失蹤,失蹤時身上還穿著校服。
尋人啟事破舊不堪,上面失蹤者的照片也早已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然而看看日期,這已經是五年前的尋人啟事。
五年前,尋人啟事。
心臟忽的劇烈一跳,奇怪的影像瞬時走馬燈一般於腦海中不斷迴旋。
模糊的記憶裡,清冷的燈光照的自己睜不開眼,對面坐著幾個凶神惡煞身穿警服的男人,其中一個憤怒拍著桌子大聲質問自己什麼。
但就像無聲電影一樣,只能看到對方一張一合的嘴,卻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寒意瞬間從骨子裡擠出,融進血液中,隨著血液流進五臟六腑,冷的心臟都開始隨著震顫。
文熙淳倒吸一口冷氣,驚恐地倒退了兩步。
奇怪的回憶,是什麼,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姚景容自顧走出去十幾米遠,一扭頭,卻不見了身後的人,遠遠望去,就見他停在一處小廣告前低著頭沉思。
文熙淳定了定神,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一點奇怪的事。」
姚景容微微俯視著他,眼神淡然。
半晌,他笑了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叩唯委源沒意義,人生建議,抓住未來更幸福。」
「你話很多。」
「沉默是原罪。」姚景容笑道。
巷子口支稜著老舊的小推車,一盞吊燈晃晃悠悠,鍋子裡的熱氣盤旋著緩緩上升。
「姐,老三樣。」姚景容輕車熟路地坐下,拿起劣質紙巾擦了擦油乎乎的桌面。
「小夥子,最近一段時間怎麼沒見你過來,局裡很忙吧。」攤主大嬸笑吟吟地舀了一碗小餛飩,淋上熱騰騰的湯汁端到姚景容面前。
「是啊,不就是愛倫酒店和別墅區的案子。」
大嬸看了眼文熙淳:「小夥子,你吃什麼?」
「和我一樣就行。」姚景容搶先回答。
大嬸手腳麻利地舀了碗餛飩送到文熙淳面前:「你第一次來吧,大姐我多送你幾隻。」
餛飩皮薄餡足,鹹鮮適口,說實話,文熙淳長這麼大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餛飩。
「哎,你能來就好,大姐我也不求靠著這小攤發家致富,只是老公不在了,兒子在外地上大學,就希望能和你們這些老熟人聊聊天,也不至於面對空蕩蕩的家覺得難受。」
大姐嘆了口氣:「以前我這邊經常會來一對小情侶,每次看著他們嬉笑打鬧覺得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倆孩子幾個月沒來過了,前幾天只有女孩子自己來了,看起來很憔悴,吃著吃著就掉眼淚了,她告訴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是分手了麼。」姚景容隨口問道。
「不知道,我猜應該是,但是問她她也不說,多漂亮的女孩兒啊,怎麼會有人忍心拋棄她的。」
文熙淳忽然抬眼。
「這對情侶是做什麼工作的。」
大嬸想了想:「不太清楚,但經常是凌晨三四點才過來,應該是上夜班的。」
大嬸忽然想起什麼,又補了一句:「女孩可能是在廠子裡上班?我看她左手受傷了包著紗布,可能是從事什麼危險工作?但是看她穿著又覺得不像。」
這一次,還在大快朵頤的姚景容也猛然停下了筷子。
他緩緩看向文熙淳,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