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科長!刑事調查科那邊……」
氣氛一度曖昧,看起來一切都順理成章的剛剛好,但俗話說,平靜必有妖,果不其然,就在姚景容努力支撐起上半身,嘴唇距離文熙淳的唇角只有零點零一公分之際,辦公室的門被人猛然推了開……
門口站著個眼珠子幾乎要彈出眼眶三米遠的法醫……
他看了一會兒,雖然很想自戳雙目然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默默退出去,但現在連尷尬的時間都沒有。
文熙淳彷彿大夢初醒,一個踉蹌後退幾步,瞪了姚景容兩眼。
姚景容眨眨眼,看看文熙淳,又看看門口那個一臉驚訝的小法醫,這才意識到,不是夢,眼前的人也不是幻象,一切都是尷尬的如假包換。
「姚科長……剛才刑事調查科打來電話,說在太子冢附近接到報案,有清潔工在那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姚景容從沙發上下來,稍稍整理下領帶,試圖用生氣來掩飾欲行不軌被人發現的尷尬。
「這幫殺人犯真是野了心。」
小法醫推推眼鏡:「科長,應該說這個殺人犯,屍體被發現時和前兩具一樣,鐵絲穿嘴眼插鋼釘,手法相同,懷疑是同一人作案,而且派出所的人稱,他們兩個小時前接到了報警電話,對方只說了太子冢三個字就掛了,民警趕到現場繞著太子冢找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屍體,剛好,就在找到的那一刻被害者失去了生命跡象。」
「太子冢是旅遊景點,那邊應該有監控吧。」文熙淳全然忘了剛才尷尬的氣氛,現在腦子裡只有案子。
小法醫失落地搖搖頭:「有是有,但說巧不巧的,事發地屬監控盲區,沒有拍到有用畫面。」
正說著,走廊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解剖室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幾個警員抬著一隻藍色的裹屍袋從外面焦急而入。
文熙淳趕緊跟著湊上去。
屍袋開啟,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姚景容戴好乳膠手套,將裹屍袋下面一層無菌布掀開——
看到屍體,文熙淳明顯怔了下。
的確是,和前面兩具屍體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樣,但就在文熙淳開始著手調查「女性、二十幾歲」這一線索時,卻出現了一具中年男性的屍體,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屍體微僵,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小時,而就在這三小時內,兇手躲開了地毯式搜尋,從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這到底是怎樣的反偵察能力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而且太子冢遊客繁多,兇手得有多強的心理素質才能在這種地方虐殺他人。
說是虐殺,毫不誇張。
眼前的屍體除了頭部穿鐵絲插鋼釘拔舌頭的相似處理手法外,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不同於前兩名受害者,這一名受害者幾乎是整個肉身被剝除,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出血量驚人。
試想,一個人如果在人多眼雜的地方將人虐殺,還穿著沾滿血跡的衣服堂而皇之自由出入,不會引起恐慌麼?但現場除了清潔工外再無人發現,兇手是怎麼做到的。
刑事調查科的警員將一隻證物袋遞過來:「這是現場發現的,或許能夠證明死者身份。」
文熙淳接過證物袋,裡面是兩張寫滿外文的薄紙。
且不是英文,看起來像泰文印度文字,還蓋著疑似官方公章的鋼印。
文熙淳又看了眼屍體,平緩的臉部構造怎麼看都不像是外國人。
「這個我們有隊員給翻譯過了,是巴基斯坦宗教蓋章的結婚證,但是結婚證的持有人姓名翻譯不出來,不是中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