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了很遠,凌夜才長吁出一口氣,伏在拉拉的肩上。
蘇拉轉頭看,他的肩上,有好些血跡,心痛又寫在眼裡了。
他輕笑安慰地說:“沒事的,只是箭擦過,有些痛。”
她扶著他走,覺得她和他,每一步,都是這樣的艱難。
抬頭看他,他鄭重地說:“拉拉,我們要回到胡人的地方去,還是要圍攻胡人,讓胡人與展司馬打起來,再入京城。我說過,要平復這些。”
有些難過:“凌夜,那凌寒再當上皇上,我們……”
會放過她嗎?皇上一直對她居心不良的。
“怕什麼,我不是以前的凌夜,只等著捱打。”他爽朗地說:“當我有一定的權利的時候,他會考慮到很多的東西,我們會好好地,然後棄了所有,我們到大西北來生活,好嗎?”
她笑得開心:“當然是好了。”
可是,有那麼順利嗎?詭異的風雲,還在流動著。
記憶拼拼湊湊,也有些斷斷續續,蘇拉回到了那小賬房,寫了封信給凌月。
她想,一定要告訴他,她的安全。
凌月對她太好了,也不知她是死是活,一定會焦頭爛額的。
凌夜看著她寫,沒有說半句,但是終有些不是滋味,還是把她的信收好了,到時讓人送出去。
第二天收拾一下,就要離開。
很捨不得這裡的自然與純淨,沒有戰火的瀰漫,沒有俗氣的爭鬥,安寧得像是淨土一樣。
但是凌夜如果不去護衛著凰朝的主權,那麼這一片的安寧,也會不復存在,蘇拉知道很多時代的變更,不成王便成寇。
凌夜一定要去爭的,等待他的,還有一場場的硬仗。
倚在他的懷裡說:“我真是有些擔心,好長的一段路。”
“拉拉,那你要不要留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打仗太忙,太殘酷,我不想讓你看到很血腥的事。”殺戮是無窮無盡的,不是別人死,便是我們亡。
蘇拉搖頭:“才不要,我不想離開你了,不管哪裡啊,你都要帶著我。”
慢悠悠地走,好想這去胡人的路,是走不完的。
清悠悠的簫聲在草原上響起,醉得草都彎下了腰呼和著。
他好笑地看著蘇拉又開始朝馬背上頻頻點頭,停下吹簫,一手將她拉在懷裡:“想睡就睡吧,懶性不改了。”
這一次算計展顏,他一定會生氣,想來,也是永遠做不成朋友了。
無所謂,展顏那人,真是不太好溝通的。
草原的一頭,一匹輕騎如煙一般地飄了過來。
美麗的黑髮,在風中盪漾出優美的弧度,再細細地看著清了,如冰雪一般清冽又妍麗的五官,漂亮得讓人看了都捨不得移開視線,好一個美人胚子啊。
她往凌夜的方面騎來,邊走邊大聲地說:“凌將軍,我們終於找到你了。”那語氣,似乎真是有這麼一回事一樣:“你怎麼就逃開了呢?凌將軍,我們三軍都在等著你啊,圍攻了胡人大半個月,很多的後續之事,都支援不上了。”
美麗的眸子,多情地看著他,對於他懷中的蘇拉,似乎不放在眼裡一樣:“凌將軍,龍兒找你,都找了大半個月了。”
或許是別人,早就不忍了。
偏就是凌夜,一個多情,一個無情的人。
他淡然地說:“別說那麼大聲,吵醒了蘇拉,回去吧。”
回到那戰場上去,為很多的東西而戰。
“凌將軍,她不過是個刺客,不能留在他身邊,更不能帶她回去。”她不滿地叫著。
眼裡的委屈,寫得明明白白,凌夜卻不悅地道:“別胡說八道,蘇拉是我的娘子,我凌夜唯一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