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驚動沉思中的她,反而是筱桐捧著滿手的資料,撞進門內,然後楞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來個尖叫好嚇醒冰兒。
奇怪了,從記者會到現在已經十天了,前幾天冰兒雖然總是這副三魂掉了七魄的模樣,但是這幾日她的心情不是已經輕鬆了很多嗎?沒道理今天又變成這個樣子啊,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但是,不一會兒筱桐又搖搖頭,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可能啊!這幾天她從來也沒有出過門,就連公事也都扔給下屬去做的啊。」
想了好久,最後想不出答案的她,這才忍不住好奇和關心,輕聲的喚道:「冰兒、冰兒……」連續喊了數聲,冰兒還是沒有反應,於是她只好走向那個呆立在窗邊的身影,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搖了搖冰兒的身子。
冰兒的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然後這才回過神來,一看到筱桐,這才牽出一朵略嫌勉強的笑容,「你回來啦!怎麼我都不知道?」
「你這副死樣子,要是能知道的話,母豬都能飛上天了。」筱桐沒好氣的揶揄著她,這樣魂不守舍的她,實在是令自己很不習慣。
「你怎麼了?一回來就像吃了炸藥似的。」冰兒微微皺眉,對於筱桐火氣這麼大,感到有些不解,「是不是工作不順,出了問題?還是終於出現一個能擾亂你心湖的那個人。」
「我怎麼了?」筱桐指著自己,驚訝的重複她的問題,「我還要問問你到底是怎麼了呢?」
她拉著冰兒,不管冰兒的阻止,硬是走到玄關處的直立鏡子前,然後指著鏡中的人影說道:「看看你這些天憔悴多少,就因為那該死的程氏父女,和那該殺的席天雲。」
「不是他們的問題,他們之於我,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罷了。」冰兒努力的牽起一抹微笑,想要安撫筱桐的怒氣,「我很好的,只不過是因為太多天沒有出門,沒有機會曬到太陽,所以臉色才會顯得有些蒼白。」
筱桐又拉她走到沙發上,按住她往沙發上坐定,然後自己便環胸往她對面一做,頗有準備馬拉松長談的架式。
「你也知道自己太多天沒有出門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變得讓我都要不認識你了?」她依舊沒有一個好臉色,她現在是真的很不高興,「霧影你不管,程氏大小姐無端挑釁你也不管,每天都呆呆的看著窗外,我倒要問一問你,窗外到底有些什麼?」
冰兒的視線一瞥,又是立在那扇落地窗的方向,「窗外有的是我從來沒有過的自由,我渴望的自由。」
「冰兒,你一直都是自由的。」她的反應讓筱桐一時錯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你如果還想要更自由,當然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不能放著公司不管啊。」
「我不是不管,只是不想管。」冰兒幽幽的說道,臉上的神情有些許的困頓,「她要怎麼樣詆譭我、傷害我,我已經不再在乎了,這場遊戲,我本來也不是很想玩的。」
「你就這麼任她搞下去,你以後還要不要在臺灣的服裝界立足啊?」筱桐搖搖頭,以為自己有了幻聽,但看到冰兒一臉認真的模樣,她不可置信的說道。
「說真的,我想結束霧影,離開這個充斥罪惡的城市。」冰兒說出自己思考了好久以後所下的決定。
她累了,真的累了!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的生活整個大亂,理也理不清、斬也斬不斷,這樣如何能不累呢?
從席天雲徹底的顛覆她的生活,然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到程嘉瑜大鬧會場,父女陌路,姊妹鬩牆。
「不行!」筱桐驚跳起來,急急的雙手摸上冰兒的額際,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為什麼今天說出來的話都那麼嚇人?
「我沒病,而且我是認真的。」冰兒認真的神色完全表現在她的臉上,現在惟一教她放不下的,便是筱桐和心中那隱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