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而且那誰不也沒得了好嘛。”李飛薇笑嘻嘻的,咕咚咕咚灌了杯茶,拉著徐華蕊的手擠眉弄眼:“聽見沒有?葉清珂要給我們做荷包吶。到時候我們戴身上,逢人就說是葉清珂送的。哈哈哈哈……”
世間一大損友,說的就是李飛薇這樣的,葉清珂的心意,全被她用來調弄氣氛了。
王茹寶愛茶,見不得李飛薇糟蹋上好的六安瓜片,翻著白眼奪過李飛薇的茶杯,猛地倒吸一口氣轉頭對徐華蕊說:“小蕊兒你趕緊讓人隨便上壺井水,隨便李飛薇喝。省的她成日牛嚼牡丹,看得我心口疼。”
徐華蕊見她們是真的不在意,微微鬆了口氣,把壞心情扔到腦後,配合著和大家一塊兒熱鬧,笑著把一塊上好的玉蠶絲帕放到王茹寶手裡,道:“哪用得著井水,你當著她的面把帕子撕了,保管她不敢再拿茶當白水喝!”
王茹寶愛茶,李飛薇愛各種布料啊,兩個人都是一個樣兒,時時刻刻心疼著心愛之物。
果不其然,徐華蕊的話音剛落,李飛薇就彈起來了,捂著王茹寶的手不讓她亂動,生怕王茹寶真的把帕子撕了,連連保證:“誒誒誒,放著帕子別動!我下回一定慢慢喝,認真品!”
葉清珂悠悠道:“這保證聽了太多回了,我們聽得耳朵都膩了,李飛薇你好歹換一個說法,也讓我們繼續縱容你出爾反爾。”
“……這回是真的!”李飛薇受到會心一擊,訥訥心虛好一會兒,才氣短地反駁。她害怕別人不相信,摟住周婉尋求贊同:“婉兒你說是吧?”
周婉這才有空把投放在徐華蕊身上的擔憂的目光移到李飛薇身上,無條件道:“嗯,阿薇下次肯定不會了。”
李飛薇和周婉的對話都快成經典了,這麼多年過來,也就只有周婉能一邊被李飛薇“欺負”,一邊無條件地信任李飛薇下次會改。
葉清珂等人放棄和倆一唱一和的人辯論,默契地低頭認真繡花。
徐錦超不好摻和到姑娘們的對話裡,他坐在花廳的另一邊,抱著徐錦越耐心地哄著。然而花費了許多功夫,能想到的招都用了一遍,徐錦越還是緊閉眼睛捂耳朵,甚至還時不時屏住呼吸,直把一張蒼白的小臉憋得又紅又紫。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哥兒眼見沒一點兒好轉,徐錦超心下越發地凝重起來,他皺著眉放下徐錦越,走到桌邊寫帖子遣人去宮裡請太醫。
幼兒易夭折,絕不能掉以輕心。徐錦超想著現狀不是他能夠妥帖應付的,揮一揮手打發徐康去前院找徐太師。
徐華蕊緩和了小姐妹之間不甚愉快的氣氛,有了閒暇注意徐錦超那邊的情況,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越哥兒的狀況明顯不對勁:“越哥兒怎麼了?”
“驚著了。”徐錦超重新抱起徐錦越,讓徐錦越靠在肩膀上“越哥兒的奶孃在奶奶那邊不好走開,蕊姐兒把你奶孃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
徐錦超是郎君,家裡只讓奶孃照顧他到六歲上頭,這會兒只能盼著徐華蕊的奶孃有法子緩和一二,等太醫來了就好了。
徐華蕊為難,無奈道:“實在不湊巧,奶孃家裡的孩子病了,昨天剛跟我告了兩天假。”這可如何是好?徐老夫人和徐夫人在處理吳氏,指不定是什麼樣的場面,她們去而復返可不是什麼好主意,但越哥兒拖不得……
“讓我試試?”李飛薇看不順眼吳氏,卻不忍心把對吳氏的喜惡轉嫁到徐錦越身上。李飛薇的孃親在安撫受驚的小孩上面很有一套,鄰里都喜歡找她孃親幫忙。她看得多了,自問三腳貓的功夫還是有的。
李飛薇一提,葉清珂也想起來楊姨的手藝來了,她親眼看過楊姨把一個丟了魂的小孩兒喚醒:“李飛薇的孃親在安撫受驚的小孩上很有一套,李飛薇說不定也能行,先讓她試試,不行我們請楊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