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像極了她！

竟是像極了紀微冉！

這樣的目光，分明是柔弱的，清澈的，卻在這份輕柔裡，夾雜了幾分的倔強和固執，還有幾分的倨傲和頑抗，還有，還有眼底縈繞不散的哀愁，和那隱匿在最深處，最深處無法釋然無法揮散的絕望來！

耳畔依稀響起她年少時期的歡樂笑聲，那麼的天真浪漫！

可是一下子，又響起了她絕望的話語——我再也回不到過去，再也回不到。唐韓琛，你毀了我，是你毀了我。

唐韓琛看著她的時候，突然不能自己！

他笑了，彷彿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過來，“我終於知道，老二為什麼會選了你。”

顧敏也是一怔，她看著他，其實她也想要知道那答案。

他是為什麼會選她。

唐韓琛從她身上起來，站在了床畔，他的襯衣還未凌亂，他定睛看著她緩緩道，“你的樣子，你的五官，你的身形，無論從哪裡看，你都和她一點也不像，沒有一點像！可是唯獨一點，是你的眼睛！”

顧敏默然以對，心裡卻盤踞著：眼睛，眼睛。

“不，”唐韓琛又是頓了頓，他盯著她，像是在看一件物品，在審視在審度找尋到蛛絲馬跡來，他的目光更加深邃起來，他幽幽道，“是你的眼神！”

顧敏的心隨著他的話語，往谷底墜落而去。

“顧敏，是你的眼神，像她！”唐韓琛下了定奪，他揚起了唇角，那弧度裡卻是落寞。

怎麼能找到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會像她的眸光，原來是她的眸光！

顧敏卻也是笑了，這一刻，聽見唐韓琛這麼說，她竟也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如果說之前的時候，還在為自己是否是替身的事情而煩惱，那麼此刻聽到了他說出了真相後，她唯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竟然是如釋重負！

竟然是那麼的坦蕩！

“原來是這樣。”顧敏微笑著，她笑著回應。

唐韓琛又是一定，他愈發看不懂面前的這個女人了，他從未遇見過認識過這樣的一個女人！

顧敏從床上起身，她將凌亂的衣服收拾好，蜷縮坐在床上，她也不再動了。也許是沒了力氣，又也許是她是真的累了。

“被人當了是替身，你還能這麼無所謂？”唐韓琛問道。

顧敏道，“那要怎麼樣？是讓我哭還是讓我鬧？讓我去問他，為什麼把我當替身了？你說，要怎麼做？”

唐韓琛不說話了，他似乎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又過了一會兒，顧敏輕聲道，“反正，我也要離開他了，是不是替身，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那你還來找我說答應？”唐韓琛笑了，他走到視窗，倚著窗而站。

“既然要離開，那麼再幫他一回，也算是有始有終。”顧敏回道。

此刻，他們兩個人一個倚床而站，一個蜷坐在床上，沒了方才的緊迫，卻是有了一絲放鬆，竟像是暢談一般，就這麼聊了起來。

“既然要有始有終，那麼何必後來又拒絕？”唐韓琛又是問道，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有一絲慵懶的味道，“要幫他，不如幫到底，反正都不重要。”

所以，陪他睡一晚，那又怎麼樣。

又不是十七八歲了，又有多在意貞操問題，又有多重要。

顧敏垂眸瞧著，而後抬眸，她也扭頭望著那夜色那月光，已經淹沒在深藍色的夜空裡。

“唐韓琛，你和他是一類人，你說重不重要？”顧敏反問了他一句。

唐韓琛突然定住了，一剎那全都明瞭！

有些是不重要的，可是有些卻是至關重要的！

比如說，驕傲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