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為才人,禁足半年?
這樣的懲罰雖然不輕,可是對一個傷害諾兒,幾乎要了她命的人,赫連清絕居然這麼手下留情?
蘇晚的心莫名的便冷了起來。
她在他心中就如此不值分毫?就算她對不起他,分文不值,可是諾兒總是他的孩子不是?難道他也不值?
她苦等了那麼久,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把孩子生了下來,十月懷胎,她便被囚禁在晚宮十月。她被妊娠反應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心裡心心念唸的是他;被長夜的寂寞與思念逼得幾近崩潰的時候,心裡心心念唸的還是他;再後來,當素戈告知她是難產,必須忍受劇痛堅持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否則孩子會窒息而死的時候,她心中唯一僅剩的信念仍然是他!可是,孩子生下來後,她只來得及看上一眼,便被徹底的骨肉分離,她在*上趟了一個月,便哭了一個月,她忍啊忍,盼啊盼,終於等來與孩子相見的那一刻,卻終究還是短暫,她以為,他就這麼走了,永遠活不過來了。可是,他卻在她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以妄求救贖的時候,他,卻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女人。
從此,他對她,就恍如隔了千山萬水,明明離得很近,心卻遙不可及,這不是蘇晚想要的,可是,她又不得不被迫接受。
她愛他,她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守著他,即便,她知道,兩人之間已經有了裂痕,也許從此他不在*愛她,忽視她,她也仍然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只要聽到他的訊息,知道他的境況,甚至還能在他心情好的時候見上一面,又或者恩愛一番,如此,已經知足。
這幾天,她也一直在這麼做,可是,為什麼,當自己重傷在*,看到的卻是他淡漠的眉眼, 心在一瞬間還是狠狠的抽痛了。
他們之間是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他對她就真的沒有愛了?
他愛上了別人,愛上了浣紗,是這樣嗎?
所以,她現在,才會在他的心裡,變得一文不值,對不對?
蘇晚在說出那句話之後,眼眶便有些泛紅,卻不想讓他看到,瞥過頭看向床裡側靜立不動的紗幔,不說話。
殿內一瞬間靜悄悄的,薰香爐上,青色的煙霧在陽光下打著圈兒,*悱惻,卻在片刻後又擴散開,最終消失不見。
赫連清絕看了她片刻,眸色微微深了些,他前傾了身子,似是要伸手去摸蘇晚的發,卻被殿外閔玉的聲音打斷。
“皇上,宋貴人在殿外求見皇上。”
赫連清絕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語氣微涼道:“朕是什麼人都可以見的?讓她回去好好待著,她父親的事,是咎由自取,只要她將自己與宋家劃開界限,此事自不會牽連到她。”
言下之意,若是她妄想來求什麼情,那是想都別想,只會將自己於宋家打成一派,一併處罰了去。
閔玉低聲應了,步子走遠,外頭便又平靜了下來。
蘇晚震驚的消化著二人剛剛的對話,心中詫異不已,這般說來,赫連清絕處置了宋流眉的父親,宋相,所以宋流眉現在是來求情來了?
她低垂著眸色,赫連清絕剛回來,必然會收回朝權,蘇晚早預料到朝堂上必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卻沒想到會快。
赫連清絕看她一直沉默著不說話,擰了眉沉聲道:“你這是在與朕鬧性子?”
蘇晚本還沒將宋相的事情想通透,聽見這話,心間便愈發的堵塞:“臣妾哪裡敢與皇上鬧性子,臣妾只是傷口痛,想休息了。”
說罷,在他的視線之中,她竟真的閉上了眼睛。
赫連清絕看她一眼,眸光中隱隱有一絲陰霾一閃而過,但也只是一瞬便重新轉為平靜,他站起身來,淡淡道:“那你好好休息,朕會讓閔玉送些藥過來,另外,你受傷了,照顧不了諾兒,諾兒這幾日,便交由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