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孝寬道:“斛律大將軍此言差矣,我大周子民飽受你們齊軍的肆虐。如今也該你們血債血償了。”
斛律光哈哈大笑,“好一個血債血償,那本將就看看你有沒有這麼好的胃口,看看你們能不能擋住我齊軍將士的鐵蹄,咱們戰場上各憑本事說話吧!”說完不等達奚彰答話,就策馬回到了己方陣營。
兩軍排兵列陣,周軍背靠城牆,護住脆弱的城牆免遭齊軍的直接攻擊,兩翼騎兵護住中軍,隨時待命,前軍早已列陣完畢,等待齊軍的衝陣。雖然對敵軍的赫赫威名有所畏懼,但韋孝寬也不是無能之輩,這些年在西邊和吐谷渾交鋒甚久,在苦寒之地錘鍊出來的漢子,哪裡會懼怕強大的敵人,更何況他早就想會會段韶,斛律光這些齊國名將,如今正好是一個機會,他也想看看,斛律光是不是真的就不可戰勝。
望著周軍緊密配合的戰陣,斛律光看完了陣型,心裡大為感慨,韋孝寬確實不是徒有虛名之輩,周軍這些年在群狼環伺的環境中四面征戰,錘鍊出了為數不少的能戰之輩,眼前的韋孝寬,放眼齊國境內,排兵佈陣能勝過他的,不超過一手之數。
齊國自從滅掉柔然之後,除了晉陽一帶,很少經歷戰爭,加上內部的混亂,齊國早已不是滅掉柔然之前的那個威震天下的齊國。
觀陣完畢,斛律光開始調兵破陣,他也不信韋孝寬能擋住他麾下的六鎮大軍的鐵蹄。將臺上令旗揮舞,將他的每一道命令傳送到了全軍的每一個角落,接到命令的部屬立刻遵照將令行動了起來,河東大軍的紀律嚴明可見一斑。
斛律武都還沒來得及等到信陽醒來,從他口中詢問敵情。父親的親衛帶著父親的命令來到了他這裡,命他去前鋒騎兵營報到,準備衝陣。斛律武都大喜,終於能夠上陣了。帶著父親配給他的護衛趕了過去,臨行前吩咐醫護營內的軍士將信陽好生照料。對於大公子的命令,醫護營怎敢怠慢,看守醫護營的一個大鬍子隊長站在了信陽身邊,寸步不離的看守著這個大公子重視的昏迷少年。
帶著麾下的騎兵來到了最前線,望著前方周軍集結的人馬以及林立的刀槍,斛律武都緊了緊手中的彎刀,手心已被汗水浸溼。初次上戰場,心裡難免緊張,緊張中夾雜著一絲絲的興奮。中軍令旗一揮,在後排□□和投石車的掩護下,鐵騎如洪流一般衝向了敵軍陣地。聽著身邊袍澤高舉彎刀,嘴裡發出的如雷般的咆哮,斛律武都體內的熱血也跟著沸騰了起來,雙腿狠狠的夾了一下馬肚,跟著大部隊衝了上去。
等待多時的周軍望著離自己陣線越來越近的騎兵,如臨大敵。韋孝寬也難免生出一絲緊張,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六鎮鐵騎啊,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打破他們不敗的神話,隨既心裡閃過一絲狠厲,臨陣膽怯,乃為將者的大忌,他們哪裡有那麼可怕。
等到敵人剛進入弓箭手的射程之內,韋孝寬右手長劍一揮,令兵手中的令旗往前一指,引矢以待的弓箭手們鬆開了手中的羽翎,一時箭矢彷彿狂風暴雨一般砸向了正在衝陣的騎兵。
對於這種場面,六鎮騎兵早已見識了無數次,早就知道怎麼防備這密集的箭矢。不等領兵的將令傳來,他們就熟悉的鑽到了馬肚子下面,操控著戰馬繼續前行。當然也有反映稍慢的,被鋪天蓋地的箭矢射下戰馬,不過這點損失完全可以忽略,三個數之後,所有人重新爬上了馬背,繼續往周軍的陣線衝了上去。
三百步的距離,弓箭手只射出了兩箭,第三箭剛搭上弓弦,齊軍的馬蹄就已經到了他們的跟前,舉盾的重步兵立刻上前,狠狠的將盾牌斜□□地面,跟隨的□□兵將□□搭上了盾牌,陣線立刻就變得跟刺蝟一樣,這是標準的對付輕騎兵的辦法。
可惜他們遇上的是六鎮鐵騎,一身控馬之術早已出神入化,戰馬前蹄在盾牌上狠狠的踩了上去,借力騰空而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