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方一山的情況並不樂觀,聽警察說,這些年方一山一個人,外面有個女人,無子女,兩個人沒有結婚,有錢的時候就混在一起吃喝玩樂,沒錢了連碰都不讓碰,醫院的醫藥費都還欠著,如果我們認了這門親,那被他騙去的那些錢還有醫藥費都該怎麼處理,我一時間被這些問題折磨的有些頭疼。
馮明打電話來,說威爾斯看中了南鑼鼓巷那個地方,問我有沒有朋友找找那邊的空房子,我推薦了白承康,很快,康康就給了他們資訊。
改造過的不算正規的四合院,坐東朝西,東面兩層小樓,老北京風格,南北面也是各兩層,民國時期的建築風格,樓頂上各有天台,小小的院子孤零零的有一顆桃樹,從裝修風格來看,房東也絕非等閒之輩。房子已經搬空,聽康康說原來是租給一個畫家的,不知什麼原因上個月搬走了,雖然不在中心,但他們很是滿意。
淳,我就要在中國生活了,我也算半個中國人了。
威爾斯自豪的對我說。
真好!
馮明說,等以後裝修好了,給你和方晨專門留一個房間。
好啊!
威爾斯聳聳肩,走近我。
別難過,馮明說過,好人有好報的。
我苦笑著,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能說,我不想做好人,可以嗎?我爛好人一個,卻落得一無所有;方晨算是好人吧,到現在掰著指頭數日子;雖然任可虛榮,但本質不壞,可他呢,差點沒了性命,他的報應是好是壞呢?威爾斯,你和馮明一定要好好的,千萬別辜負了馮明對你的信任。
只要他要我,我想我沒有理由離開他,他非常完美。
兩個人嘰嘰咕咕說什麼呢,不過來幫忙,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
馮明在二樓的房間裡探出頭來,右手拎著一副畫,畫布上亂七八糟,又覺有規律可言,顏色鮮明大膽,卻給我一種壓抑的感覺,像一副已經完成的作品,但又覺得像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覺很壓抑。
壓抑?
這麼明亮的顏色,哪裡來的壓抑?
不知道,可能是我的問題吧。
馮明拿著畫從二樓下來,威爾斯認真的盯著看了半天。
哇哦,好美!
你懂嗎?
馮明不屑的看著威爾斯。
是一個男子在流淚。
哪裡有?
馮明奪過來,仔細的看了半天。
我怎麼看不出來,張淳,你看出來了嗎?
湊近看真的是一個流淚的男子,可是遠看就是亂七八糟的的顏料堆積。
回頭問問,原來是哪個畫家在這裡,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呢。
馮明為自己撿到的這幅畫喜不自勝,籌劃明日裝裱起來,等青旅開張,懸掛前臺,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為了省錢,馮明和威爾斯決定不做大的改動,整個院子有獨立衛生間的房子有五間,而且大小差不多,剩下的每個樓層都有公共衛生間,只是需要把公衛重新翻新,再加上淋浴裝置就好,康康找來了熟悉的設計師,按照房子的風格,室內重新粉飾。
張淳,小凱要走了。我沒有應答。他把紫竹院的那套房子託給我,讓我賣掉。
他賣他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事情沒處理完之前,他也走不了。
你們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些,我覺得小凱不是那樣的人。
那他是什麼樣的人?!
你們是不是有誤會啊!
誤會?以後別給我提他,否則別怪我翻臉。
哦。
康康轉身離開,留我一人站在桃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