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木頭臉,他什麼都看在眼裡,是故意的吧,還是說他還在生氣?自己發的簡訊他看到了嗎?還是說他根本不在意這個?
既然生氣了,跑了,那就不要回來了,回來了還一副病怏怏的要人伺候!
葉寧咬牙切齒,特想罵他一頓,不過想想前幾天晚上他那脆弱的樣子,又不忍心起來。
好吧,他不想談,那就先不談,等到他身體好了心情好了再談。
葉寧想完這個才發現,自己對蕭嶽真是有著最大的容忍度,比對自己親兒子還要有耐心!
誰知道就在她腦中各種糾結的時候,蕭嶽忽然起身。
葉寧抬起頭,忙問:“怎麼了?”
蕭嶽看都沒看她,淡聲說:“我累了,回屋休息下。”
葉寧點頭:“嗯,那你休息吧,有事叫我,我就在這裡。”
可惜的是,人家蕭嶽連回話都沒有,直接進屋了。
葉寧撫額,無奈地搖頭,這可真是大爺風範十足啊!
幹了一會兒後,她也有點困了,就想幹脆去睡個午覺。躺倒自己床上,她才發現自己這幾天是真累了,累得合上眼就想睡覺。
這是一個好覺,連夢都沒有一個。
醒來的時候,她聽到兒子在床邊,擔憂又著急地說:“我爸爸走了。”
葉寧猛地坐起來,抱著被子:“你爸爸走了?走去哪裡了?”
起來後,她才發現天都黑了,屋子裡沒開燈,楠楠的小身子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床前。
楠楠低聲說:“我爸爸收拾了下東西,說他在這裡你太辛苦了,他要離開。”
葉寧聽得腦袋濛濛的,只好晃了晃頭:“他什麼時候走的,怎麼走的?”
楠楠噘嘴說:“也就剛走吧,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走的,他說他沒什麼事兒的,不過我看著他走路都沒勁。”
葉寧連忙下床,隨便披上衣服:“你在家等著,我出去看看!”
說完整個人就衝出去了。
進了電梯,她努力地回想臨睡前蕭嶽的種種舉動,他那個時候就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這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離開?
呸,這可真是利用完了拍拍屁股就跑啊!
好不容易等著電梯到了一層,她衝出單元樓,也沒見蕭嶽的人影,趕緊拿出手機來試圖打打,自然依舊是那個永不會變的嘟嘟嘟的忙音。
她掛了電話,順著單元樓前那條小道往前走,就在奔到了拐角的地方時,恰好看到前面的人影。
路燈已經亮了,小區的街道上沒幾個人,只有幾個蕭索的車影。
蕭嶽個子高,又病了,比以前瘦了點,現在他提著一個公文包和手提袋就那麼走在黑暗中,身後是被昏暗的路燈投射下的一條長長的背影。
淒涼又蕭索。
葉寧一下子呆在那裡。
她說不上現在心裡的滋味,胸口那裡堵著什麼,悶悶的脹脹的,那裡有一種奇異的情愫在醞釀發酵,讓她渾身每一處神經都猶如過電般抽了下,她甚至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顫。
她喉嚨裡都有些哽咽,望著那個緩慢邁開步子往前走的背影,她忍不住大聲地喊:“蕭嶽!”
她的聲音因為急切或者其他的什麼,在這幽靜的小區裡顯得突兀到有點尖銳嘶啞。
喊完這句話後,她鼻子就發酸了。
蕭嶽應該是聽到了她的喊聲,因為他停下來緩慢往前走的腳步。
他背脊挺的筆直,僵硬而沉默地站在那裡,卻沒有回頭看。
葉寧一下子慌了,這個時候她胸臆間那點情愫彷彿迅速地彭大,然後在胸口那裡砰的一聲爆炸開來,炸得她不能自抑。
她邁步拼命地跑過去,跑過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