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打鑼的聲音,繭廠開秤了。老頭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老哥你歇著,我要去看看。”說完不等老通寶回答,就急急忙忙快步出了院子,隨著人流向繭廠跑去。
☆、022
村裡的青壯年一早就讓陳大少爺抓了壯丁。根據錢偉的吩咐,一人發了一條紅布條系在胳膊上。
將人分成了兩組,一組在陸地上維持次序,一路下了河塘,在鋪滿小船的河面上硬是開出了一條河道,讓賣了蠶繭的船出去。
到哪都有那刺頭,叫嚷著往前擠,就是不肯聽指揮。陳大少爺就讓人出來放話,再有人不聽話就不開稱,這下犯了眾怒的刺頭才安分下來,乖乖的進行排隊。
太陽都升的老高了,隊伍才排好,陳大少爺這才讓敲鑼開秤收起了蠶繭。
多多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可以這麼威風過,一路昂頭挺胸的大聲吆喝著,接受眾人敬畏的目光。他喊啞了嗓子,卻絲毫不覺得疼痛,胸腔裡那顆激動的心臟,讓他的精神異常的亢奮。
因為錢偉對蠶繭的質量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所以收繭可以說來者不拒,賣繭的隊伍很快的流動起來。一筐筐的繭子被抬了上來過稱,入庫倒在乾乾淨淨鋪著油氈的地面。
隊伍裡的人焦急的往前挪著,賣了蠶繭的人喜笑顏開的接過大洋,拿著裝繭子的籮筐離開。
鎮上也是一般如此,錢偉看人越來越多,直接讓高利貸東家帶著人又開了個檔口,增加收繭的速度。
中午錢偉趁著吃飯的空檔趕回村子了一趟,留下大筆的大洋。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到了天黑關門的時候,外面的賣繭長龍卻絲毫未見減少,反而有越來越長的趨勢。
錢偉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收蠶繭,只能用了個障眼符籙,讓人以為蠶繭被裝上了大船拉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第二天,錢偉就帶著自信心空前膨脹的,難以自已的多多進了鎮,讓他幫著檔口上的大掌櫃打下手。
多多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雖然被大掌櫃指使的團團轉,卻覺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一點都不感覺到累。
中午別人吃飯休息,一個個累的跟死狗似得找地方躺著。他卻不能按下自己騷動的情緒,遊蕩在鎮上的街道。
一會沖人家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吹口哨,一會故意擠到在看商品的女子身邊挨挨蹭蹭,有時還故意的迎面撞上人家,引來一陣怒罵。
多多快活的像只掉進米缸的老鼠。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開始,那些村子裡的姑娘媳婦那麼的粗鄙不堪,自己原來的眼光那麼的差,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才算是見了世面。
晚上關了檔,多多急吼吼的趕去鎮上的雜貨鋪,那個站在櫃檯裡賣貨的美麗姑娘,一下午都勾著他的心神。他躲在角落裡定定地看著她,忙碌的收著貨物,關著門板,然後遊魂般的回來,躺在床上想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多多覺得這才是他要娶的姑娘,那個給過他心動的淘氣姑娘六寶,被他徹底的遺忘到了腦後。
錢偉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去關心多多的異常。賣了繭子,有了錢,人們的購買力讓人歎為觀止。
鎮上糧鋪的庫房已經告嵇,下午的時候糧價就開始抬頭,等到快關門的時候,糧價漲了近一倍。
得到訊息的錢偉又開始了一陣新的忙碌,連夜讓人在收繭檔口的邊上搭建帳篷。自己回了一趟村子,將孫莉的空間庫存糧食收刮乾淨。徵用了陳大少爺和高利貸東家的庫房放糧食,然後下令,明天開始兩邊一起邊收繭邊賣平價糧。
經過兩天的適應,排隊賣繭的制度被徹底執行了下去。現在不用再派人維持,那些接受了新制度的蠶農就口口相傳,並主動的進行維護。
村裡的青壯年被換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