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來越不務正業了。”蘇一併沒有覺察到喬嘉語氣中的微微變化。

“要你管！走走走，這可是女廁所，你要耍流氓嗎？”蘇一被自己的話逗樂了。

“喬嘉！”李瑞雪在門前停了下來，“你在這兒做什麼？”

“蘇一，你這……”李雪瑞這才看見蹲在水池旁的蘇一。

“國外友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叫做貪玩的代價。”蘇一突然覺得這樣並肩而立的喬嘉和李瑞雪十分相配，不管是誰從這裡經過，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你慢慢幹吧。”喬嘉丟下一句便朝教室方向走去。

“下節物理課是去實驗室上嗎？喬嘉，你生氣了嗎？”李瑞雪見喬嘉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

“啊？沒有啊。”喬嘉這才回過神，他方才在猜測著齊斯喬借給蘇一的究竟是什麼電影，“你剛才說什麼，沒聽清，不好意思啊。”

“我問你，下節物理課是不是要去實驗室？”

“好像是，劉老師讓課代表通知過了。”

李雪瑞滿意地笑了，“太好了，最喜歡實驗課了，快上課了，我們先去教室拿書吧？”

“恩。”李雪瑞已向教室跑去，走在後面的喬嘉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廁所的方向。

這天放學，喬嘉遠遠便瞧見蘇一慢吞吞的身影，本想悄悄上前嚇唬一下她，卻看見齊斯喬從商店出來在蘇一身後拍了她的肩膀。

便識趣地沒有上前，停下腳步，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上午大課間，宣兒發現自己竟意外地沒有帶英語書，便去找蘇一借。

“給你，我的小姐。”蘇一急著要去上計算機課，便匆忙將書塞給宣兒。

宣兒開啟課本發現裡面夾著一張照片。“啊……還說沒有什麼，讓我抓個正著吧。喬嘉，快看，蘇一英語書裡發現的。”

“什麼啊？”喬嘉瞧見宣兒手上舉著的照片，照片上並肩而立的齊斯喬和蘇一，笑容清朗。是去年暑假在山上照的，他說要去泰國的那個暑假。

宣兒接下來再說了什麼，喬嘉只是僵硬地微笑著，竟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估摸著自己是瘋了。

這天放學鈴響過，七班竟沒有一個人出來，喬嘉從後門朝裡看，原來，是數學老師在分發昨天課堂考的試卷。

唸到蘇一的時候，數學老師是這樣說的“蘇一，你的語文和英語成績那麼好，你就是不好好學數學！”

正倚在後門走道里的喬嘉被這句帶著四川口音的評語逗樂了。

“喬嘉啊，給我講講這些題吧，我是真的盡力了，可就是不認識它們。“蘇一長嘆一口氣道。

“走，去不遠的那家咖啡店，聽我給你一一講解。“蘇一有些詫異，這一次，喬嘉竟沒有嘲諷挖苦自己。

這天的蘇一的反應似乎也比往常快，喬嘉只講了一遍，她便全會了，在她滔滔不絕地自我誇讚的時候，喬嘉冒出了一句“蘇一，明年我就要出國了。”

蘇一遲疑了十幾秒，笑著說了句”你不至於嫌棄我嫌棄得要躲到國外去吧？”

“我媽昨天跟我說的，她的工作調動了。”

“哦。”蘇一略微遲疑，繼而道“阿姨很早以前不是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嗎？我媽還說呢，喬嘉那孩子將來一定是做大事的人，看，這就朝目標邁進了一大步啊。”蘇一儘量穩定自己起伏的心緒，“大富大貴了別忘了我啊，不過你已經很富了，這些都不算什麼了。”

喬嘉沒有說話，拿自動鉛輕輕在蘇一腦袋上敲了一下，蘇一卻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狠狠地震動了一下。

自那一天起，兩個人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在打打鬧鬧中度過這所剩不多的共同時光。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