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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等了半晌,海茵沒再繼續動作,頭頂傳來了他綿長平穩的呼吸,簡梵這才放下心。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簡梵可以感覺到他堅實有力的胸肌,還有不斷散發的男子氣息。

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臉紅了,很快就出了一身汗,被嚇了一回又發了一會呆,原本毫無睡意的簡梵,在海茵熱烘烘的懷抱中,漸漸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海茵醒了。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正想掀開被子,手停在半空,半晌,輕輕落在簡梵肩上,小心翼翼,怕吵醒了她。

大概是睡到半夜覺得冷,簡梵自覺滾到海茵懷裡,八爪魚一樣纏著他,一條腿正好橫過來壓著他平坦結實的小腹。

海茵眉毛動了動,她賴在自己懷裡的感覺太好了,耳畔聽著她規律的呼吸聲,撥出的溫熱氣息打在他頸窩,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酥又麻,捨不得把她推開。

只有在她沒有意識的時候,她才像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毫無防備地依偎他,親近他。

等她醒來,這夢幻般的一切就要消失了。

海茵數著秒針和分針,貪婪地享受清晨的靜謐時光。

扣下簡梵撿來養的那隻小奶狗當人質,海茵出去了。

昨天是聖誕節,他沒有回家,而是跟簡梵在一起。

他先回了一趟修在半山腰的大宅,整座山都是他家買下的,在這個以療養、旅遊盛名的地方,說是寸土寸金也不為過。

“難得看到你回家,怎麼沒去訓練?”

海茵從僕人手裡的果盤摸了一粒葡萄塞進嘴裡。

倒在沙發裡時,海茵聽見父親在自己身邊坐下,他閉著眼不耐煩地應道:“要去,跟教練說好了,今天下午討論修改編曲的事。我滑冰的事情你從來都不關心,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

海茵父親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放下報紙,淡然吩咐道:“如果你見到你媽,讓她跟我的律師聯絡。”

眉頭挑了挑,海茵不做聲,他跟他爸不對盤不是第一天了。無論他爸說什麼,海茵必須當成耳旁風,否則他們一定會吵起來。

紈絝又叛逆的孽子形象,某些時候套在海茵身上並無違和。

自打他母親從這棟房子裡搬出去住之後,海茵就沒有了回家的藉口。他很快收拾了點自己的東西,離開大宅。

作為全世界最頂尖的花樣滑冰選手之一,海茵沒多少閒暇時間。他這次回來,正好是聖誕節假期,最近沒有大型賽事,教練給他規劃了一個不算太緊張的日程安排,讓他能夠保持競技狀態,備戰來年的重要比賽。

下午訓練的時候,海茵踩著冰刀熟練的溜了一組動作,然後就揹著手一面作滑步練習,一面開始走神。

他在想,這個時候簡梵一定又跑去那家餐廳打工了。

認識簡梵將近二十年,海茵一開始就是被她又蠢又可愛的樣子給萌到,她看起來特別呆,特別好欺負。刺激得他體內的惡劣因子蠢蠢欲動,總忍不住要逗弄她。

原本海茵以為,她那麼嬌氣,被自己欺負狠了,找大人告狀哭幾回鼻子,就再也不會理他了。這樣想一想,還隱隱有點失落。

結果簡梵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那種人,哭過了,下回再看見海茵,又眼巴巴地跑過來,一副想跟他玩又怕他的樣子。

呆呆的,又好欺負又可愛得要命。

海茵就這樣把她劃入自己的安全範圍,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不能欺負她,也不能搶佔她的注意力。

即使那人是簡梵的親姐姐也不行。

所以當其他人覺察到簡楚毫不掩飾對海茵的愛慕之後,海茵是唯一保持清醒並堅決表示不屑的人。

——任何會分走簡梵關心的物件,都是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