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語地說了句“對不起”,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這裡,還疼麼?……城澄……城澄不是故意的。”
她身上僅剩下一襲薄薄的輕紗,風姿卓現,傾國傾城。他自她的臉頰處吻下,突然在她的肩頭張口一咬,不重不輕,口中卻說:“我不怪你。”
這點皮肉之傷於他而言或許的確是小事,多年以來言語之上床笫之間榮王對她總是多有寵溺,然而上回發生在這裡的事情終究是落下一二心結,他認為是她要離開他,城澄以為是他不要她。她心裡不是不難受,說釋然也不盡然,只是由衷的捨不得。孩子或許只是一個藉口,一個讓她光明正大地賴在他身邊的理由。或許很多年前她的確想要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她從未想過這世上會有一個叫裴啟旬的男人,更沒想到他會用十二年的時間編織出一張無形的巨網,溫柔而強勢地將她捆綁在他心上。
儘管二人早已誕育子嗣,親密之時城澄卻總是多有赧然,然而放手卻是斷然不會,只因她亦貪戀這份被她拒之門外已久的溫暖。身下書桌不比柔軟床榻,觸之生涼,顫慄由背脊遍及全身,衝撞之間咯得生疼,卻又在疼痛中生出一種別樣的快慰,比之以往更勝,猶如潮水般襲來。城澄腦中漸趨向空白,聽不清他所言所語,只憑本能配合他的動作起伏。“我?”柔荑拉住他的手掌,覆於自己胸口之上,讓他感受那為他而起伏的心跳,又因那曖昧的位置,於此時多了一絲曖昧的意味,“我的心意,你可是知道了?”
桌案很大,通體烏黑,上面擱置著數十本奏本,在顛鸞倒鳳之下早已經掉落在地上錦毯之上。素手溫然,將他的手復又移到她的心前,如斯曖昧的地方他自然是要盡數佔有。每一次的動作都伴著桌案的抖動,不經意之下,桌角向著裡處不斷地移動。
“本王知道了。”他將城澄自桌案之上抱下,使其雙臂支撐在案面之上,自她的後頭將她黑髮攏起,換個視角看她,同樣美得得以入畫。榮王突然覺得,此生所值得驕傲的,並非執掌天下權,而是有如斯美人在懷。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情動之時他免不得要折騰得狠了,城澄初時尚能承受,後來隨著桌案的移動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被他頂得散架,便不敢再迎合。好在此時被其抱了下來,反身置於桌案之上。她雙臂交疊,乖乖趴在那裡,隨他動作時不時發出婉轉嬌吟。
“永生永世?……那我豈不是,要被你拴住了……”城澄嘴上說著很嫌棄的話,心裡卻甜得開出了花,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大概,這就是他們的命數吧。
紅塵千丈,只為渡你而來。
☆、第99章 結局
第九十九掌結局
雍定四年底,太后蘇氏薨逝。不知為何,朝廷並未為她追封,甚至沒有入東陵與先帝合葬。
同月,太后趙氏掌權,暫理後宮。
雍定六年,城澄和榮王本想為皇帝做主,讓其迎娶行霈和長公主的女兒願久。誰知願久小小年紀,心裡卻已有了主意。她滿心喜歡元燁,就連皇后的位置都不肯坐,此事只得作罷。
雍定九年,攝政王告老還鄉,恭請皇帝親政。帝再三挽留,無果,遂允。
裴啟旬買下了城澄一直心心念唸的那塊地,兩人輕車簡行,沒有驚動太多人,徑自往城外去了。踏上馬車的那一刻,城澄猶然覺得不真實,不相信自己就真的這麼離開了這裡。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太多太多年,如今願景成真,反倒覺得心裡頭空空的。
裴啟旬看她趴在視窗看著越來越遠的王府,不由好笑道:“怎麼,捨不得了?”
她大方承認:“嗯,怎麼說我也在這裡住了十八年。十八年,多快呀,我嫁給你那年才十九歲,一轉眼我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