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當所有的話從嘴裡溢位的這一刻,蘇荷的心碎的七零八落,連同四年來對這個男人的愛,一併摔成碎片,再也無法拼湊。
她也曾掏心掏肺的這樣去愛過他,她也曾愛他愛到低入塵埃,她也曾捧著一個真心跪在他面前虔誠的看著他,等著他小心翼翼的將那顆真心收好,他卻抬腳將那顆心踩的支離破碎,至此,她再沒有一顆心去愛誰。
痛嗎?
痛到麻木就不痛了。
蘇沉言笑了,他伸手覆上她的臉,那樣迷戀的神情,一寸一寸的輕輕摩挲著,勾勒著她臉部的輪廓,面上溫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乖,以後都要聽我的話,記住,我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奴隸。”
只是個奴隸,這樣卑微的身份,好在,她對他已經再無一絲期望。
蘇荷垂頭,唇角溢位一絲苦澀的笑意。
男人走至窗前,大手一拉,所有的光線被密不透風的天鵝絨窗簾全部隔絕在外。
然後走回沙發,閒閒的倚在沙發上,一條手臂搭在沙發靠背,雙腿優雅的交疊,直直的望向她,黯淡的房間內,他的眉眼看不清晰,蘇荷卻依舊察覺到了他眼角的笑意,那是屬於勝利者的笑意。
她垂著頭不再看他,咬著唇褪掉身上破碎的衣物,像是褪掉她在他面前所有的驕傲。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蘇荷卻覺得異常難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衣服終於穿好了,她吐出一口氣,唇瓣變得嫣紅,那是血跡,那是這一刻所有羞恥的記錄。
她冷然的看著他,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蘇先生,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他忽然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直至高大的身軀完全籠罩了她的,他伸手從衣領裡輕輕將她錦緞一般的髮絲掏出,捋順,才溫柔的打量著她:“這麼大人了怎麼連這些都做不好。”
這樣寵溺的語氣,如果不是方才發生的一切,她幾乎要以為她回到了過去。
可是現在,她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和她,再也回不到最初。
她疏離的往後退一步,從桌上拿了包,幹練的職業裝下,就像個冷美人,開口,聲音亦是清冷:“蘇先生,再見。”
他眯著眼睛站在原地不看她。
許久,直至她的背影已經行至門口,他忽然開口:“等等。”
蘇荷背影一頓,並不回頭:“還有什麼事?”
男人點了一支菸,垂頭吸一口,啟唇:“去辭了沈氏的工作,從明天開始,來Otiok上班。”白色的煙霧從男人的薄唇間溢位,隱在煙霧後稜角分明的俊臉帶了一絲蠱惑。
這段日子是他太過縱容她才會讓她差點兒爬上別的男人的床,看來,以後要牢牢把她拴在身邊才是。
蘇荷回頭,眉眼間陡升一股冷冽:“我說過,我不會來Otiok上班。”
男人倚在桌邊,回手彈了彈菸灰,眼睫低垂:“蘇荷,我說過,不要反抗我,你知道後果。”平淡的語氣,卻像是一顆驚雷砸在蘇荷的腦海,將她素有的冷靜自持炸的四分五裂。
蘇荷沉默,眉頭微微蹙起,扣在包上的指關節微微泛了白。
“如果你想讓沈秀雲知道你曾是我的情人,或者,想讓她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女兒在我身下呻,吟的模樣,你可以立刻轉身就走。”男人深吸一口煙,一句話說的波瀾不驚,卻是最有力的威脅。
蘇荷幾乎要把手裡的包捏碎,許久,才釋懷一般,她鬆開緊緊攥著的手,面無表情的看向暗影中的男人,輕輕開口:“好。”
她此刻終於意識到,在蘇沉言的眼裡,她就像是一撮菸灰,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被捻滅,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