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民,咱們去哪兒啊?”雪絨挽著她的手臂習慣性地往她身上蹭,“為什麼不和周博士和夢笙哥哥他們一起去?”
“哦,這回咱們和我導師班的五個學生一起去。”林海民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五個孩子和你的年紀比較相近。”
“喂,我已經不是‘孩子’了!”雪絨微微不滿地拍開她的手,伸手抱住她的脖子把整個人都掛在她肩上,“等到寶寶出生了,你還要這麼叫我麼?”
林海民不得不停下腳步把他摘下來安全地放在地上,無奈地笑道:“誰說你不是孩子,肚子都這麼大了還不安分。”
“我這是合理運動好不好。”雪絨吐了吐粉嫩的舌尖。看到前面有五個學生打扮的男孩子路邊正在等著,終於重新挽起她的手臂好好走路了。
那五個林海民導師班的男孩子看著都快嚇呆了:不是吧,說是年紀差不多,原先都以為是比他們稍年長些而已,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小男孩兒。他看起來能有十六歲?十五歲?無論如何看著都離十八歲有一定距離呢,這個年紀還不能結婚的吧?!哦,對了,“算是”教授夫人,代表著還沒真正結婚。可是一個看著差不多十五歲的男孩子竟然已經懷孕了,這怎麼說都有點兒……
哎,哎,哎,他們的教授還真是驚世駭俗,搞大了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子的肚子還理所應當地帶著他出來玩兒,很有魄力呢。
天知道林海民也不想這樣,所以說戰爭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見到陌生人,小雪絨一開始還有些羞澀,然而等到男孩子們聊起來那些衣服、飾品和流行的零食,他幾乎毫不費力地就融入了這種對話裡。也是託了周聞昕的福,她讓沈夢笙陪著雪絨在冬城玩兒了一整個春節,給雪絨長了不少見識。
而對於這種男孩子的話題,林海民基本上找不到什麼可說的。一開始那些男學生還會顧及一下兒不要太冷落了他們的教授,但等到了海港街六個男孩子就徹底把她忘了在前面逛得好不開心,林海民只好跟在後面拎著越來越多的東西。
等到男孩子們逛得累了,走進甜品店各自點了一碗楊枝甘露邊聊邊吃起來。林海民把他們買的東西放下,喝著從南方運來的鐵觀音聽他們聊天南地北的美食。雪絨的妊娠反應比起之前已經有所減輕,又大概是清湍臨海,海產品比較新鮮,他對於海產品的噁心程度反而最先消失了,此刻正興致勃勃地和那五個男孩子談起豐洲北部海域產的魚子醬。
作為出生在東部,並在東部沿海地區長大的人,林海民對魚子醬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貴,而除了貴之外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愛好。她小時候吃的海產品太多,以至於對海產的鮮味兒都沒什麼感覺了。
如果說在海產裡有什麼東西是她曾經喜歡吃的,那可能是海膽黃。年少的時候她和周聞昕在東海讀書,春天時到淺海區域潛水能弄到不少這種固著生活的動物,然後撬開灑點兒醬汁就可以吃了。這種東西因為吃起來方便,她們當年放學之後,一下午每人能吃十幾只,吃不完的可以帶回家做海膽蒸蛋,吃剩下的海膽殼還能拿來玩兒。
然而之後到了雪谷天文臺,有個同事告訴她海膽黃是海膽的生|殖腺,林海民突然覺得她們當年真是有點兒殘忍。也不知周聞昕現在究竟知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反正那人對食物和生|殖行為都沒什麼感覺。
正想到周聞昕,林海民忽然看到甜品店的門外有一輛輪椅駛過,仔細一看竟然真的是周聞昕開著她的電動輪椅,而她身旁還跟著沈夢笙,以及三個年輕的姑娘。那三個姑娘也是林海民很眼熟的,大概屬於搶上她的課的不到百分之三十的姑娘之三。
“哎,那不是周博士和夢笙哥哥麼?”雪絨也看到了周聞昕,興奮地敲著甜品店櫥窗的玻璃對他們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