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若此,真是世間少有,也難怪他年紀輕輕就為系統選中的師父人選了。
當世制琴匠,不敢說曹木第一,但同樣年齡的與曹木匹敵的,恐怕難有兩個,這種系統篩選,本身也說明瞭一個要求,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紀墨還不知道這些,但這不妨礙他透過曹木的言行做出猜想,想到對方天才若此,偽天賦者壓力好大,早知道一開始不顯擺了,本來是想要得到重視的,拉近師徒關係的,如今,再問一些「蠢」問題,好像都有點兒崩人設。
扯著嘴角,紀墨硬著頭皮應下這個誇讚:「是啊,我肯定能做出一模一樣的。」
然而,再怎樣的一模一樣,也不過是在現成模板存在的情況下,一比一仿造而已,談不上真正的從無到有,哪怕那模板就在心中,也談不上「制」,與曹木這等把所有形制都舉重若輕,可以在規則之內隨意更改相關資料,保證正確音色不變的天才相比,又不知道差了多遠。
越是學,越是發現自己的蠢笨,這可真是打擊太大了。
崇拜的小眼神兒遞過來,曹木頗為受用,他是很少被誇獎的,然而多了個小弟子,好像多了一個很會吹彩虹屁的小迷弟,在對方眼中,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好的,都是厲害的,這就很讓人舒心了。
「不著急,等這架琴做完了,你從這裡選木材練手。」
捨不得小弟子能怎麼辦呢?曹木摸著紀墨的頭,感受著那柔軟的發在指間劃過的微癢,那就再給他點兒時間好了。
第83章
灰胎工序完成的時候,悶熱的夏天終於過去了,秋日漸來,一場又一場的雨水多了,每逢下雨,家裡頭都不想讓紀墨出門,紀墨堅持出去,就多了件內襯為棉布的小蓑衣,一同的還有一個小斗笠。
就是可憐了紀大郎,不僅要抱著弟弟走很遠的路,還要在弟弟斗笠之外再舉著把大傘,這可真是沉重的負擔了。
「你要是再重點兒,我就不抱著你走了。」
紀大郎的身板其實也不那麼結實,胳膊上那點兒薄薄的肌肉現在都是勉強在撐著,下雨天,路面濕滑,為了防止濕了布鞋,還要在布鞋外頭套上一雙木屐,木屐下面是有齒的,能夠增加一些摩擦力,但在這種天氣裡,穿著木屐摔跤的也大有人在。
紀墨腳上也套著一雙小木屐,還是紀大郎做出來的成品,有點兒沉重,這會兒被抱著,腳都不敢隨處擺動,免得誤傷。
「那,背著我走?」
紀墨笑嘻嘻,哥哥還是很好的,雖然有的時候總是說他,但沒有打罵,對紀墨而言,就是好哥哥了。
只能說,第一個世界讓他對兄弟姐妹的期待點降到了最低,如今緩慢回升,竟然還覺得很不錯。
騰出手在紀墨屁股上拍了一下,紀大郎對這個頑皮的弟弟沒什麼好說的了,把人交到曹木手中的時候還說:「這樣的雨,你們就別出門了。」
他是擔心上山的路不好走,平地都能摔跤,若是在山裡摔了一跤,該怎麼辦?
「好。」
曹木答應得很痛快,導致曹父去世的那一跤就是因為路滑引起的,也是曹老爺子年齡大了又不肯服老,想著雨後上山沒問題,哪裡想到就摔跤了,還摔得那麼狠,斷了腿之後再沒爬起來。這教訓足夠讓曹木引以為戒了。
紀墨仰頭看著,有點兒失望,真的不上山了嗎?
曹木在他的小斗笠上壓了一下,曹木的身上也有一件蓑衣,可能是來自曹父的,看起來十分破舊了,被雨水沖刷乾淨的顏色都透著一種蒼老。
這樣的雨天,幾乎是不下地的,曹木卻也不想在家中停留,抱著紀墨村前村後地轉了轉,被人看到了,還有人笑著跟他說:「你這是養了個兒子啊!」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