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是及格,「一百年」是什麼,七十分還是八十分,良好?
這是從低分往高分考,若是他一開始就選擇「一百年」,會不會直接就是失敗?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很有可能啊!這樣一想,他是在保證及格的同時試圖得一個高分,同一件作品二次考試,沒透過於是還是及格檔次,嗯,說得通,大概就是這樣。
「一千年」應該就是一百分的意思,但,一千年往後似乎還能選是幾個意思?莫不是並非百分制?還是說後面的算是附加分?
系統的操作一點兒也不人性化,有的時候腦子一快,就過去了,就像剛才,他分明還沒確定要繼續學習什麼技藝,想要回家來著,結果第一個念頭太好奇了,竟然直接就確定了,這可真是——我坑我自己。
「也不知道有沒有回家項。」
紀墨有點兒憂慮。
「紀墨,吃飯了。」
紀三姐在外面喊,她現在跟著楊梟他們夫妻兩個住在隔壁院子,每天會按時過來送飯。
「哦,來了。」
紀墨應了一聲,顧不得收拾屋子,起身出去,反手把門帶上了,不急著吃飯,先跟紀三姐說了見了楊梟,讓他過來一趟,有事兒。
紀三姐也沒問具體什麼事兒,只當是生意上的事兒。
下午的時候,楊梟就過來了,紀墨跟他說了傳承的事兒,現收徒弟多少有點兒來不及,身邊兒就一個楊梟,也算是耳濡目染,扎紙人的工序其實並不複雜,這算是易學難精吧,楊梟那麼聰明,這些年,應該看都看明白了。
「以後這紙紮鋪你要是繼續就繼續,不想幹了就不幹,這本書上是我這些年的學習總結,你若是想要做扎紙人的生意,照著書做也能做下來,上面我還添了一些簡圖… …」
當年的靈魂畫手,多少個紙人畫下來,再加上對比例線條的基本概念,也不會太醜了,不說藝術性,起碼還是能看清看懂的。
「舅舅這是要做什麼?」
楊梟覺得不對勁兒,問了一句,怎麼像是交代後事的?
「別著急問,先聽我說完,然後都記下來。」
紀墨不讓他問打斷自己思路,繼續道:「書我就寫了這一本,也沒時間寫更多的,你若是有時間,就多看看,若是不想做這行,就把這書給寺裡大師傅送去,讓他留個紀念。我與他相識一場,一直得他照顧,也沒什麼能夠回報他的,這扎紙的技藝,只盼人用不到才是喜事… …」
說著說著,不自覺就開始回憶往昔,懵懵懂懂來到這個世界,稀里糊塗拜了師父,李大爺是個好師父,對自己真的很不錯,紀家也很好,他們是真的為了自己的生路在謀劃,貧家如此,卻不料那次一別,竟是再也不能相見了。
「人生有幸,還能遇到三姐,我還記得靠山村的那個小土坡,那個院子的種種,卻是再也不能回去了,等我死了,也不要埋了,與其爛在土裡,莫若直接燒了乾淨,把那灰隨意灑了,來年,許能多養幾根雜草,艷了野花… …」
「舅舅怎麼說這等不吉利的話,舅舅這才多大歲數,無病無災,怎麼就至於——」
楊梟難得爭辯起來,他如今身高體健,早就不是當初剛被撿回家來時的小柴火棍兒的模樣了,站在門口拉過來的陰影都如黑雲壓頂,頗有威懾力,高聲的時候,更如雷吼一樣。
聽得這邊兒動靜,紀三姐連忙奔過來,先把自家兒子推搡了一把,瞪他:「怎麼跟你舅舅說話吶。」
楊梟憋得眼圈兒微紅,又不肯認錯,乾脆別過頭不看人。
「沒什麼,是我說的話讓孩子難受了。」
紀墨沒想驚動紀三姐的,但既然人過來了,話又說到此處了,不交代一聲似乎也不太好。
「適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