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玉佩,跟紀墨想像中也不一樣,是那種厚重有雕紋的,拿起來不說當石頭用,也絕對是能夠把人腦袋砸個坑的那種厚,更像是把玩的玩器,而非墜角的玉石了。
比起紀母講述之中,那個國家的種種,從洪疇口中聽來的這些邊邊角角,反而讓那個國家的形象在紀墨眼中愈發鮮活,不是那種紙樣文章,片面而空洞。
洪疇在那個國家的生活水平也還不錯,就是倒黴在得罪了某位貴人,然後就跟著一大批人被趕到邊關了,從生活條件很好的中心城市到邊緣城市掙扎求生,這種變故本來就很大,更不要說路上他的兒媳難產死了,他的兒子憤怒之餘鬧事兒又被扣了罪名,連邊緣城市都沒到就死在半路上了。
一口棺材都沒有,草蓆裹著葬了,剩下他和孫子,還要繼續生活,本來還有個孫子,也算是有些安慰了,起碼有個養大孫子繼承手藝的心力,哪裡想到又出了事兒,遇到南下劫掠的草原部族,兩個人,一老一小,就是當奴隸,很多地方也都懶得要,覺得不能當事兒,他們就這樣被帶著輾轉,若是再沒有人要,可能就會直接被殺了,免得帶著累贅。
那個時候被部族收留下來,他還來不及慶幸沒有被殺的命運,就又是冬日天氣驟變,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他的孫子本來年齡也不大,五六歲的樣子,一路波折,哪裡受得住,一天夜裡發了熱,之後就是他找人救治。
若是在那個國家,便是邊緣城市,也不是找不到醫館和大夫的,可在這裡,那是真的沒有,不要說是他的孫子,就是族長的兒子得了病,說不得都得求到其他的大部族去,還要時間好才行,這樣的大雪漫天,就是求醫都未必能夠找到方向。
最開始心懷怨恨的洪疇在瞭解到實際情況之後,也只能嘆一聲「時也命也」,這裡就是這麼落後,他又能怎麼辦呢?
「總算這個冬天快過去了。」
冬日的陽光總有些慘兮兮的味道,似乎連熱度都沒了,好容易看到些太陽,看到冰雪有融化的跡象,紀墨臉上帶了笑,他現在可不是上個世界吃飽穿暖,能夠沒事兒欣賞雪景的條件了,冰雪消融,帶來的就是萬物生發,大家也不會都聚在一起,終日無聊了。
草原上的漢子,倒是不覺得無聊,對他們而言,這樣一年一度的寒冷除了會造成食物匱乏之外,旁的也沒什麼不好,大家聚在一起,反而更加熱鬧。
大人們的遊戲也是蠻多的,不能跑馬,那就摔跤,外頭太冷,就在帳篷裡頭,唱歌跳舞,造人大業,總之什麼也不耽誤就是了。
「等到咱們走了,我就告訴阿孃和阿列,還有我哥哥,我跟你學雕刻的事情。」紀墨說出自己的打算,他早就盤算著把這件事過個明路了。
這一想,又想到自己的收藏,如今除了那塊兒玉料之外,又多了兩把刻刀,紀母實在是找不到別的雕刻工具了,這也不是商隊會準備的商品,便只能拿同樣的刻刀湊數。
被蒙哄的小孩子紀墨也不在意,多了總比少了好,至於沒有的,自己想辦法克服嘛!
他是不會被這樣小小的困難難住的,總是能夠找到東西替代的,就好像解玉砂一樣,難道在這種解玉砂出現之前,其他人都不會玉雕嗎?還是說全天下就只有一種解玉砂?
關鍵的是有一個引進門的師父,就能少走很多彎路,比自己瞎子摸象好多了。
【主線任務:雕刻匠。】
【當前任務:專業知識學習——(31/100)】
一個冬天就能增長31點專業知識,這樣算下來,豈不是三個冬天就要滿百了?好吧,不能這樣算,這個知識點的增長越到最後越坑,可能同樣一個在前期能夠直接增長一點的知識,到了後期,十個百個都不能增長一點,這一條,紀墨深有體會,實在不能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