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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1頁

性格是可以重疊的,一個懦弱的人,難道就沒有勇敢的時候嗎?還是說他除了懦弱,不能同時具備誠實認真等品格?

一個詞,一個標籤,並不足以形容一個人。

所以,哪怕是字如其人,也要看那字是他什麼時候寫的,心情激盪之時所寫的草書,跟認真從容寫出來的小楷能夠一樣嗎?

不能因為只看到草書就認為這人必定狂放,從而想不到他還有安靜寧和的一面。

這種道理,於紀墨來說從來不難。

一體兩面,一個事件兩種觀點,正方反方,可曾畏懼辯一辯?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本來就是從小就會學的道理,習慣成自然一樣,不會只抓著一頭不放。

但對況遠來說,連紀墨這樣的話也是可笑的。

或許其中還有什麼道理,但他卻不願意細想了,似是眼中終於發現眼前的還是個孩子,而孩子的話,何必當真呢?

他大笑起身,回頭,看到一直站在廊下,負手看天的紀辰。

「阿辰!」

況遠笑起來,大步往他那裡走去,只看背影,紀墨似也能想到他面上的歡顏。

紀辰的唇角似也勾起一點微不可查的弧度,承接著況遠的目光,等他來到身前,與他並肩而行,往遠處走去。

被撇在原地的紀墨邁著小短腿兒,拒絕了嬤嬤抱他,自己慢慢往房間走去,已經有規律了,況遠若是不曾帶他一同走,就是不會跟他一同吃飯的意思,他自己回房去吃就可以了。

難得友人來訪,讓宅子之中似也多出些熱鬧來,他們聚在一起玩耍,不帶孩子,也是自然的事情。

紀墨沒有多想,自顧自回去用飯,午睡後,沒得到況遠新的指示,便還去樂器房中辨認各色樂器,有些生僻字,還要記下來,等著況遠明日上午講課的時候問他。

說到樂器的名字上,紀墨又是滿腹牢騷,這都是誰給樂器起的名字,怎麼都不考慮一下旁人是否知道這字如何呢?

怪不得連那樂器都不普及,果然是因為名字太生僻了,讓人一時想不起,久而久之,就少有人提及了。

這種失傳,同樣可惜,卻又不是難以理解,時移世易,有新的樂器誕生,取代舊的樂器,也是某種發展的必然。

樂師這一技藝,不會因為這種樂器的更迭而消失,也算是某種安慰了。

不過細細想來,恐怕樂師之發展變化,也會讓古之樂師和未來的樂師,有著更多不同的地方。

樂師,司樂,專司樂。

不去理會紀辰的經常到訪,紀墨的生活平淡而樸實,每一天都是差不多的樣子,只有專業知識點的不斷增加,代表著他的進步。

一晃時間過去三年,紀墨才正經要開始彈琴了。

在此之前,他先學的是笛子,況遠特意找人給他做的竹笛,小小的,一音不失,卻剛好可別他的小指頭堵住孔眼,不至於因為孔眼太大而錯音失音。

都說吹笛子用的是氣,紀墨卻覺得,手的協調也很重要,腦子裡轉到這個音了,手指頭卻轉換補過來,按壓錯誤,便只能奏出錯誤的音符來。

自開始教紀墨使用笛子開始,況遠的課程安排就更有規律了,早上吃過飯,紀墨自去吹奏一曲,好與不好,他簡單評說之後,再進行相關的專業知識講解,主要是理論的部分,偶爾況遠興致好,也會擴充套件著說一兩個小故事。

關於「況氏之音」的盛名,也是從這小故事之中聽到的。

況家在樂師界,可謂是赫赫有名,自某位況家祖宗開始,況家就霸佔了宮廷樂師的職位,每一代都是宮廷樂師,甚至不獨一人,幾房几子,通通都在這個樂師職位上,有一次演奏之後,上頭說要上次演奏之人,下人過來傳話,一句「況樂師」,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