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這男人又被那葛兄約出來,這一次場面上的人就多了,竟是葛兄再度逼著他還錢,面對生意場上的人,男人果然不好再說自己周轉不開這樣的困窘話,直接否認了那一筆錢財的存在,又沒借條又沒收據的,哪個紅口白牙就能從別人家裡拿錢呢?
他分明是義正言辭否認的那個,可在葛兄看過來的時候,同樣也是額上冷汗直冒的那個。
紀墨看得古怪,你要是真害怕,你就還錢啊!
他跟著男人的腳步,已經看出他的家底,一個綢緞莊,一個皮貨店,還有一個大宅子,並城外的莊子田地等,這份家業真是不小,不知道葛兄放在他那裡的錢財有多少,竟是讓他寧可冒著生命風險賴帳,也不願意還錢。
一場大火燒起來的時候,紀墨輕嘆,這男人死得也不算冤,三番五次不還錢,刀架在脖子上才服軟,有什麼用?
既然知道葛兄是乾土匪勾當的,還敢吞沒他的錢財,果然,人為財死啊!
【請選擇時間,三千年,四千年,五千年,六千年……】
「三千年。」
「沒想到,這樣的考試時間還能用來追蹤一件案子的始末。」
紀墨是真的沒想到,偶然的一點兒興趣,竟然能夠讓他看到一場殺人案,只可惜,不是哪裡都有宋慈那樣的人物,明明是先被殺後放火,那仵作竟是沒看出來一樣,當做火災意外亡故,根本就沒有追兇的事情,事後官府也只貼了一張小心火燭之類的告知,真的是讓人有些失望。
不過,就算是以後還有什麼精彩的案件推理過程,紀墨也看不到了。
「可惜,可遇而不可求。」
想要看到一件案子的始末,可是不容易,哪怕紀墨有這種隱形人的便利,這座城池也不是真的每天無事發生,但在事情發生之前剛好在場,並留意到其中的問題,又能看一個完整的事發經過,顯然是不太可能。
紀墨沒有刻意追求這種過程,卻還是在看過石碑之後,往官府貼的告示那裡多看了兩眼,若有什麼大案要案,通緝犯之類的,都會在這裡貼出來,若是懸賞通緝,都有畫像,老遠就能看到。
果然有兩個,不過時日都不短了,一看那畫像都要掉不掉的,連上面的人都不是看得很清楚了。
走近了看,能夠看到一些風化卻沒被撕掉的舊告示殘留,新的貼在最上面,是勸課農桑的告示,這種屬於慣例了,在紀墨當官的時候,每逢農時,官府總要貼出來一些這樣的告示,告訴大家該做什麼。
也有防範盜搶的告示,這都屬於常例,大有「我提醒了,出了事兒就不是我的責任」的甩鍋之意。
紀墨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什麼大案要案,那兩張畫像之下註明的罪責,明顯不是在這裡犯下的案子,屬於流竄犯,通緝令到處都貼了,最後能在哪裡抓到,真的就是看人品的事情了。
古代並沒有多少人專門做賞金獵人,這方面的緣故可以從「民不舉官不究」來看,大多數案子,村長搞不定還有裡長,再不行還有族長,實在是三老都上還不行,就要到縣官那裡卡脖子了。
越級上告是幾乎不存在的。
這些案子普遍遵循的原理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為吏治清明也是官員能否升遷的一個標準,為了標榜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案子是不能有的,有了也是沒有。
各路自查之下,真的出現的這種通緝令可養活不起什麼專司此事的賞金獵人。
大家又沒有武功,又不能日行千里,又沒有什麼追蹤技巧,憑什麼去專門抓通緝犯呢?
捕快都不會跨境抓人。
這些通緝令上的賞金如果真的令人心動,就要小心殺良冒功這樣的事情了,隨便找個乞丐什麼的,樣子差不多的人殺了,拿著劃花了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