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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於他,從來不是必須。

看了紀墨一眼,紀二哥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沒再說這個話題,兩人一路往外頭走,人越來越少,漸漸荒涼,紀二哥帶著紀墨來到了紀父紀母的墳前。

「就錯了一天,也沒耽誤成兩處,乾脆合棺葬了,兩個人,一輩子……」

紀二哥有些感懷,把籃子放下,裡頭的東西,用草紙墊著,一樣樣擺上。

紀墨也跪下來,跟著弄,擺放好點心水果之後,就點著了香燭先插上了,再磕頭,再燒紙。

一疊紙燒著,紀二哥對著墓碑說話,「爹,娘,老三來看你們了!」

他絮絮叨叨,像是話癆一樣,有些話,紀墨都沒聽清楚他念叨什麼,等著再被紀二哥催促也要說兩句的時候,紀墨也就真的說了兩句,第一句叫了爹孃,第二句就說自己來晚了,叩頭道歉,再沒旁的話了。

「小時候你還會說,怎麼越大嘴越笨了呢?」

紀二哥嘆息一聲,沒說什麼,等到紙燒完了,就帶著紀墨回去,晚上又留紀墨吃飯,問了他什麼時候走,說要送他,一句話沒提起跟紀大哥之間的事情,同樣也沒提起屬於紀墨名下的那份錢。

等到紀墨走的時候,跟紀二哥道別,獨自坐在車子裡,摸著包袱之中多出來的一包銀兩,搖頭輕嘆,比起紀大哥,紀二哥到底還是更懂人情世故。

第662章

沒了紀父紀母,紀墨對那個紀家也沒了什麼牽掛,他對家的歸屬感都是父母給的,兄弟——兄弟總有自己的生活,不用他惦記,也不用多惦記他。

一路回到京中,銀作局還是老樣子,這裡彷彿總是不會變一樣,除了多了些生面孔,大部分還是老樣子。

「這段時間補上來兩個人,厲害著吶。」

當年和紀墨交流過的那個青年孔箏又主動跟紀墨通訊息來了。

跟書生之間有同窗,同年的劃分一樣,他們是同一批進來的,哪怕紀墨這個新人有點兒半新不舊的老關係在,孔箏還當他是自己的「同年」,遇到事情,也願意跟他多說兩句。

自從上一次紀墨挑明自己的「理想偉大」之後,孔箏再也沒嫌棄過他教旁人技藝,他自己還是學得比較積極的一個,所以兩人的關係,無形中反而更近了。

「怎麼厲害了?」

紀墨從來對這些人事上的事情不太關心,可真的發生了什麼,又不能說跟自己毫無關係。

「一來就要挑戰大匠的地位,說自己能夠做得更好,難道還不厲害?關鍵是人家的技藝還真的不錯。」孔箏點評了一個,又把另一個拿出來說,「跟你差不多,也是『老』關係。」

這個「老關係」就很靈性了。

兩個新人都不是年輕人,中年偏上,其中一個挑戰大匠地位的姓李,他頂多算是有些倨傲,恃才傲物,不算什麼,正經地挑戰上去,大家也不是不服。

何況在銀作局久了的人都知道,那什麼「大匠」不「大匠」的,其實也沒什麼特殊待遇,能者多勞,多勞了賺得多,想要怎麼花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李銀匠就不說了,他的「晉升」方式,大家都能接受,哪怕他那人平時一副誰都瞧不上的樣子,也不給大家教授什麼,但能做東西,上頭認,就足夠了。

另一個王銀匠就真的跟紀墨差不多了,他家裡頭以前也是銀作局的,這樣的人本來一輩子都不可能出去的,如紀大哥那樣犯錯被連累全家趕出的算是例外,偶發之事,通常來說,責罰都在局子內,屁股上挨著板子,手上還要做著東西,不能耽誤了上頭要的首飾,這才是常態。

紀墨就見過有那犯了錯捱了打起不了身的,真的是趴在床上都要製作首飾,一句話,手不斷,就要繼續做,若是真的手斷了,那就去教別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