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鋪面不在沿街的位置上,也沒什麼響亮的名號,更沒什麼熟客,生意可想而知的不好。
還是紀母潑辣,拿著僅剩的那點兒銀子做的簪子,沿著那富戶的門檻,一家家地問,一家家地推銷,這才總算讓紀家首飾鋪的名字進入了幾家人的耳中,那些有錢人,未必都懂做簪子的手藝,可看東西還是能夠看出好壞來的。
紀父心血之作,即便是普通的銀簪,全無嵌寶點翠,技藝在那裡擺著,線條轉折都看得讓人心動。
多年為宮廷做簪子,旁的不說,那些富貴人家喜歡的花樣,總是不缺的,一根素素的銀簪,卻能看出一團錦繡來,也是不容易。
紀母不知道吃了多少閉門羹,才把簪子賣出去,得了那麼一戶人家的首肯,以後有好東西,可以送上門去看看。
這也算是搶生意了,若不是紀家還有個人高馬大的紀二哥陪著,恐怕紀母出門就要被人套麻袋。
一番艱難求生,紀家還是在這裡留住了,紀墨覺得,其中關鍵主要是紀家的出貨量不大,小打小鬧的,也沒搶到什麼真正的大戶人家的生意,普通的富戶人家,競爭還不至於太激烈,否則信不信半夜就有小偷強盜,放火都要壞了事兒。
第647章
「我回來了!」
到了家門口,紀墨招呼一聲,示意二哥把自己放下來,他要自己走,二哥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像是給加油似的,看著紀墨倒騰著小短腿兒跑到屋子裡去,把懷裡的錢通通倒到床上,衝著紀母眯眼笑:「在這兒,都賣了!」
「賣了?!」
紀母有些詫異,她是不怎麼看好這種生意的,沒聽說誰家手鍊還能祈福的,以為這些只會是老人家喜歡的,偏偏老人家的錢,都是花在子女孫輩身上,多半不會給自己添置這樣的手鍊,哪裡想到,還真有小姑娘會買!
「還有定金吶,定的是這幾個花紋的!」
看到紀二哥拎著箱子也進了門,紀墨翻出箱子裡的小冊子,把幾種花紋指給紀母看。
這小冊子是紀墨自己畫的,他畫了幾種帶不同花紋的鈴鐺在圖冊上,一頁一個,若有人選,選中哪個,就在哪個下面做出標註,主要是大小和數量,這就是定製了。
「我都給她們說了,咱們家的鋪子在這裡,估計她們應該能找著,我就說,應該在路口那裡做一個立牌的,上面寫著咱家鋪子名字,再畫個箭頭就好,更方便她們找尋。」
紀家的這個位置,本來是住家,並不是為了開鋪子的,房子算不得臨街,這一片兒都沒什麼做買賣的,要想別人知道,能夠往這裡走,弄個路標,實在是很應當的事情。
可古代大部分時候這些商鋪都是有規劃的,又有「酒香不怕巷子深」那種不知道打廣告好處的樸素思想,紀母是一直不同意他搞那麼大的,生怕客人還沒引來,先把麻煩引來了。
甭管是官府收稅,還是地痞找麻煩,或者鄰裡有意見,總之這種別人都沒做過的出格事,他們不能做。
「瞎弄什麼,不行就讓你哥在路口等著,反正他每天閒著沒事兒幹!」
紀母說著,就瞪了一眼紀二哥。
紀家加上紀墨三個兒子,紀大哥不說了,尋死沒死成反把身體折騰得大病了一場,之後就總是不好,不是頭疼就是腦熱,成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不怎麼出門的,在紀父在這裡定居開了鋪子之後,他就跟著打下手,幫著管鋪子什麼的。
紀父不再讓他做首飾,只怕他又弄那些小聰明,再壞了名聲,連累全家。
紀大哥也跟有了心理陰影似的,不再弄這些東西,幫著賣賣貨倒是還行,首飾行當裡頭的貓膩沒有他不知道的,那點兒小聰明放在算帳上,更是精明過人。
紀二哥一直跟著紀父學,奈何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