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和首飾盒算是同步製作的,也有點兒打草稿的意思,木頭雕刻,不好了可以重來,金屬上出了錯,除非全熔了,否則小小更改部分還真是有點兒麻煩。
紀父知道紀墨做了這樣的首飾盒,只當他是練手用的,也沒說什麼,比起直接用金銀練手,木料就容易多了,也不怕練廢了。
哪裡想到……
「唉……」他一聲長嘆,「等老二回來,分家吧。」
他知道紀大哥的不安分,卻沒想到會這樣,他偷走首飾盒,等著鄭家來人取不上貨,壞的難道不是自家的名聲,就算之後說明白是一場誤會,首飾盒也能按時交付,可中間沒臉的難道不是紀家人?
「分什麼家——」紀母有些不同意,話沒說完就被紀父打斷了,「分,必須分!」
他少有這樣一言而決的,紀母看了他一眼,張張嘴,沒有再次反駁。
「都有家賊了,還怎麼一塊兒過。」
紀父負氣說著。
紀母聞言,又瞪了二嫂一眼,這「家賊」的說法,就是她先說的。
二嫂有些不服氣,卻也沒爭辯,她的心也有些亂了,她是想要管家權,可她真的沒想過分家啊!
紀家本來就不算是什麼人丁興旺的大家族,底子薄,再一分,看似獨門獨戶,關上門自家過日子,可實際上呢?左右連個幫把手的都沒有,蹭飯都要敲開別人家的門,說不得還有潑皮無賴看她家中沒男人在欺負上來,裡外裡一想,都是麻煩事兒。
「爹,娘,消消氣,消消氣,這不是沒出事兒嗎?」
二嫂這會兒打起圓場來。
紀墨熟悉了古代的規則,對二嫂這般轉變風向,想要大事化小的做法還是瞭解的,古代不興分家,就是因為家底越分越薄,本來大家的錢集中在一起,出去放貸利息都能多拿兩分,現在要分開,誰都不夠放貸的格兒,可要從哪裡賺錢。
這倒不是說他們家的錢就是用了放貸,而是說這個意思,就跟商家進貨的貨款一樣,散戶集中在一起,買東西就是批發價,分開買,哪一個都沒佔到便宜。
況且,本心上論,紀墨也不想分家。
別的不說,分了家,他就是自己小家的一家之主,旁的不說,每日的灑掃做飯,自己不做又讓誰做,古代通常的選擇方式,娶個妻子操勞家務又不在紀墨的選擇範圍內,於是,他便只有僱人來做,而僱人的結果,用心不用心,自己都要跟著當一當監工,未必就比現在的日子過得好了。
再者還要首飾這一行,外頭的行情透過誰來瞭解,自己去一家家走訪,不要時間嗎?
另有跟客人談買賣,他能談,可這裡面佔用的時間又怎麼算?
聽起來,分了家獨自過更美好,賺多賺少都是自己的,可真的想起來,就有更多的麻煩,未必會比現在更好。
紀父通常不發話,發了話就是鐵了心了,說是等紀二哥回來,卻也沒真的等,當下就開始盤算家底。
他們家在這裡經營好多年,表面上看就是一個紀家首飾鋪,其實外頭還有幾畝地,租給了別人種,自家收來的租金就是一年的飯食,若有盈餘,或者拿去糧鋪賣了換錢,或者乾脆存起來,以備什麼時候缺了糧食吃。
紀家首飾鋪已經有了名聲,卻沒擴大鋪子,錢除了買田地的,就是買左右鄰居的地建房用了,如今有些積蓄,帳面上看,可算作沒有,因為這些積蓄都投入到了買材料當中。
哪怕是紀墨也要承認,紀大哥管著帳的時候,他少操心了不少事兒,別的不說,就說那貝粉,實踐階段,不知道能不能成,都要用大量的貝殼,他們這邊兒不臨海,貝殼可不是那麼好得的,也都是紀大哥找關係找門路,找了人買回來的。
熟絡之後,這條路線才交給了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