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階世界卻不同,從祝容這裡所知的,除了戰樂這種特殊的樂曲,竟然還有心樂那種理論上都難度極高的樂曲,樂師的地位,不說因此而提高,卻也不會再被人當做匠籍小覷了。
紀墨受教般微微點頭,重點在於呼吸法加持之下的樂曲本就有特殊的力量,也就不需要在樂器上班門弄斧了。
一通百通,相信其他的樂器,祝容也是會的。
紀墨好一會兒沒說話,祝容沒看到他點頭的樣子,以為他沒轉過這個彎兒,也沒強求,「你若是想學其他樂器,以後有機會再學吧,學得多了也沒什麼意思,都是一樣的。」
呼吸法是不變的根本,用什麼樂器演奏反而成了次要的事情。
祝容在這一刻的語氣像是對紀墨多了幾分「寵溺」?不,也許是放縱。
就這麼一個弟子,這些年,勤勤懇懇的,沒功勞有苦勞的,何必為了這種事情讓弟子不開心,願意學就學唄,反正學得多了也沒什麼壞處。
至於分散精力一說,不過是怕少年人被樂器迷了眼,盲目追求樂器好壞,而忘記了什麼才是根本。
但紀墨的性子,實在不至於犯這樣的錯誤,祝容也就緩和了語氣。
「咦?師父現在對我,越來越寬容了吶。」
紀墨發現了這點兒「寵溺」,忍不住帶著笑意說了一句。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寬容了!」
祝容卻不愛聽,他像是不願意別人發現自己好心的彆扭人,立馬加大了音量呵斥紀墨,「快點兒收拾,磨磨唧唧的,你還想不想住在山下了?」
「想,當然想!」
紀墨也提高了音量回了一句,說完就忍不住笑,手上的動作卻加快了幾分。
祝容除了跟鎮上幾個商鋪有些買賣來往,其他的也沒什麼熟人,李寡婦那裡是不算熟人的,再者男女有別,也不會請她來暖房,倒是李寡婦聽聞訊息,很是積極地說要過來幫他們收拾屋子。
跟紀墨的反應差不多,祝容覺得沒什麼好推拒的,就同意了,不過還是給算了錢,像是要毫無瓜葛的樣子,但肯用對方做事,本身也是一種庇護。
也是這一次李寡婦當著紀墨的面再跟祝容道謝,紀墨才知道為何李寡婦看上了祝容,不僅因為祝容毀了容,可能不太介意她的容貌也毀了,更因為祝容曾經幫過她。
李寡婦那個小攤子,看著不大,賺的也不多,卻也容易招致一些地痞流氓去佔便宜,那些閒人沒事兒都要攪三分,實在不是好對付的,李寡婦一個女人,很多時候只能用錢買清淨,卻養大了那些人的心。
有一次,也不論李寡婦能夠賺到多少,非要索取更多的錢財,李寡婦給不出,他們就直接砸攤子,被祝容碰上了,收拾了一頓狠的,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哪怕祝容不肯居功,一直表示是那些地痞流氓打砸的時候砸到了他的身上,他這才出手的,但李寡婦就此認定了他是個好人,還是個能夠帶給女人安全感的好人,便動了心思。
祝容不愛聽這些「謝」不「謝」的,滿臉的不耐煩,卻因為對方是個女人,也不好打斷或者怎樣,紀墨在一旁聽得眼珠子直轉,還真是沒想到啊,祝容這個師父竟然還是個樂於助人的。
他以往可真的沒見過祝容還有這樣的品質。
搬到鎮子上來住,起居方便多了,但一些不方便的事情也有,首先就是樂曲的練習上,鼓是肯定不能帶到山下的,一敲鼓,不說一個鎮子的人都無法安生,起碼附近的人是不能平靜了。
戰樂太多特殊,就算是不會戰樂的普通人,聽到那樣的樂聲,感覺到不對勁兒也會心中起疑的。
更不要說萬一撞到官府那裡,不是說樂師不能學,但好端端的,你練戰樂是想要做什麼?以後打家劫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