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兩天之間能夠砸出這一下,祝容都不由驚訝,雖有之前「學得快」的印象在,但在戰樂上也如此有天賦,簡直是……他的眸中神色有些複雜,若是自己也有這般天資,可能那時候就不會……
祝容靜等著紀墨之後的動作,可紀墨之後就沒有動作了,看著祝容,略有幾分尷尬地請教:「師父,吸氣之後我知道如何運用這股『氣』,使其化為『力』,轉而為『音』,可呼氣的時候,『氣』洩了出去,如何助『力』呢?」
沒有這樣的「力」,就無法有那動人心魄的「音」,更加不能成就一首戰樂。
這其中的轉化,紀墨明白了,卻只明白了一半。
祝容瞪了紀墨一眼,還以為是天縱奇才,原來也就是這樣,緩緩放鬆,在紀墨不解的目光中,祝容接過紀墨手中的鼓槌,在小鼓上敲了兩下,這連續兩聲,顯然並沒有紀墨適才所敲擊出來的聲音更加有力,更加震動人心,卻是讓紀墨恍然明白了什麼。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摸摸頭腦勺,聰明人做蠢事,總是格外地蠢。
「明白了?」祝容的聲音似有幾分揶揄。
紀墨連連點頭:「明白了,明白了,是我剛才犯蠢了。」
鼓樂聽起來都是鼓點的連續,可在鼓點跟鼓點之間還是有停頓的,這種停頓就正好是呼氣的時間,即不需要用「力」的時間,因節奏的不同,呼吸的頻率,呼吸的深度也是不同的。
這一條紀墨早就知道,如今不過是再溫習一遍。
真是的,這麼簡單,怎麼之前就跟蠢了一樣,就是沒想到呢?
在祝容面前重新演奏了一遍這一小段旋律,沒有任何的問題,很好,能夠達到震動人心的效果了。
紀墨在演奏的時候,自己的心也是跟著震動的,果然,這種鼓樂不分敵我,一視同仁。
不同的是,鼓槌掌握在自己手中,鼓點就在自己心中,所以這種震動並沒有起到什麼反效果,反而像是在助威一樣,能夠讓樂聲發揮出最大的效果來。
如同心音傳遞到天地之間,又收到天地的正向反饋,很是酣暢淋漓。
有了這個開頭之後,再學其他的戰樂,紀墨覺得越學越順,再也不曾有卡頓,幾乎都能一遍學過,祝容現場教,現場考,從來不拖延,之後也並不讓紀墨多加練習。
這跟之前那些學習就不一樣了。
「為何不能多多練習呢?」
紀墨不是很習慣這種學會了就不再練的情況,以前學習樂曲,就算是學會了,也要隔三差五練一練,才能夠保證感覺不變,手感不失,怎麼戰樂就不用練了?
「你若是不會,還可練習,已經會了,就不必多練。」
祝容給出的回答讓人聽不明白,紀墨直接問了。
「戰樂傷人傷己,從未有樂師擅戰樂而長壽者。」
祝容的回答直擊真相,讓紀墨聽得一愣,「短命?」
那種震動的確是讓人血脈賁張,又因為戰樂的節奏並不是一個令人舒服的節奏,一個個鼓點都如落石一樣砸在心上,學會的喜悅之後,的確是不那麼舒服,但這種不舒服被紀墨當做了勞累,沒察覺竟然是某種不好的因素在影響身體。
他微微皺眉,他以為戰樂帶來的傷害只是震懾,原來還有這樣的如同慢性毒、藥一樣的傷害嗎?
潛移默化,悄然無聲,在發現之後就沒辦法改變已經被破壞的身體的現狀?
紀墨曾經當過醫師,他為自己診斷,並沒有發現這方面的苗頭,可既然祝容這樣說,想必是確有其事,說不得這種慢性病一樣的問題要過好久才會發作,發作之後就是無藥可醫的那種?
「師父曾見過那樣短命的樂師?」
紀墨詢問。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