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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愛護嗓子?

紀墨只聽說過那些歌手會有這樣的要求,不能吃刺激性食物之類的,難道樂師也有,哦,對了,樂師也要唱歌嗎?

看著況遠神色,紀墨沒有貿然問出這等不知分寸的話語,況遠只是教他習樂,並沒有說自己就是樂師,紀墨便不好直接用上「樂師」這樣的詞。

「坐吧。」

直到被嬤嬤放到桌前坐下,紀墨看著對面況遠,才發現這竟是兩人頭一次同桌而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紀墨以前的年齡太小,所吃的東西也跟大人不一樣,徒然同桌毫無益處。

更何況,古代本來就多有分餐制度,男人女人不同桌,老人小孩兒也不同桌,再者況遠作為一家的男主人,本來也沒必要非要跟自己的兒子同桌吃飯以顯父子情深。

況遠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吃飯,紀墨卻還是一個小孩兒,需要嬤嬤在一旁看顧,看著哪些菜色,逐一挾入紀墨碗中,看他慢慢咀嚼,若有他吃了一口不再吃的,嬤嬤便不會再挾這一類。

除非況遠發話,不許他挑食,否則紀墨還是能夠隨意自在一些的。

即便如此,這規矩還是有些大了。

幸好紀墨是個小孩子,不適應也不是那麼令人意外,他有足夠的時間慢慢適應。

食不言,一頓飯吃完,兩人都沒說話,飯後況遠就讓嬤嬤報了紀墨去午休,他自己則自有去處,不用紀墨操心。

紀墨被抱走的時候還回望了一眼。

廳堂內,側坐塌上的況遠倚靠著窗子,目光悠然看向天際,那藍天白雲倒映在黑眸之中,像是空洞的留影,莫名孤寂。

很久之後,那一幕影像還成為紀墨想起況遠第一時間出現在眼前的景象,有時候太過深刻的記憶,總是來得如此漫不經心,唯有回憶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我記得最深的竟然是這樣的嗎?

紀墨以前是沒有小憩的習慣的,中午的時間,很寧靜,也許是大多數人都會去午睡的緣故,更合適讓人發散思維,靜靜地想一些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的事情,或者乾脆放空頭腦,獲得短暫的休息。

這一世,他卻從小就培養起了睡午覺的習慣。

許是許多次重新做嬰兒,早就熟悉了某種慣常的套路,知道什麼時候該爬,什麼時候該走,什麼時候該說話,不再那樣提心弔膽,謹慎小心,再者這一世的語言系統似乎也很是好學的樣子,讓人少了些操心,更能夠放心地感受時間的流逝。

身邊兒的下人又不愛說話,跟況遠在一起的時候還好,那種平等的感覺會讓紀墨自在很多,可當他獨自一個在房中,對著那些彷彿泥塑木雕的下人的時候,他就不知道該做什麼,又該說什麼。

紀墨沒有對著旁人表演的愛好,可又總是要思考,如果在下人面前表現得不像是孩子,會怎麼樣呢?

他必須要做一個孩子,而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規範的作息。

嬤嬤說要午睡,那他為什麼不要呢?

與其大眼瞪小眼地不知所措,被那若有實質的空氣沉沉壓住,還不如直接閉上雙眼,沉浸入夢鄉之中。

下午,況遠不一定還會叫紀墨去上課,卻也不會放任他隨意活動,他會給他安排一些作業,讓他完成,或者是看琴譜,或者是讓紀墨去辨別那些樂器。

紀墨第二次到那個放置各色樂器的屋子,再看到那些樂器,就發現了不同,本來全無標籤註明的樂器下方,都有了一個個小標籤,看那文字,分明是況遠所書。

每一樣樂器的名字都不長,但這麼多樂器,一個個標註過去,哪怕爛熟於心,這項工作也要耗費一定的時間。

況遠是用了心的。

這一層認知讓紀墨放心許多,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