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婉兒的少女真是個心機白蓮花,應該是這個詞兒吧,紀墨不太確定自己形容得是否正確,總之,這個少女就是在人前各種白蓮花,動輒就是「我不好」「我不對」「我給大家添麻煩了」,就是又愧疚又羞赧的那種樣子,回來還要默默垂淚一下,但下一次見面,明知道有些人不喜她,她還是要頻繁出現,從而形成她被排擠欺負的形式。
因這殘花簪是她戴著進府的,後來有了姑母給的新簪子,也沒完全把這支簪子取締下來,還是經常會戴,紀墨就不得不跟著她見識到了很多事情,原來女子之間的爭鬥真的是……怎麼說呢?嘆為觀止。
那唇槍舌劍,哪怕聽了個現場,紀墨有的時候都要回去想想才明白那話是怎麼個意思,好像猜謎一樣,似乎還有些意思。
閒極無聊,紀墨還真的琢磨了一些茶言茶語。
莫名地,再看婉兒,就好像是看打怪升級的女主一樣,不知道這樣的她最後能夠嫁個什麼樣的人家,她那位姑母可也有兩個跟她差不多年齡的女兒,想來婚嫁市場上,恐怕也是很難相爭吧。
【請選擇時間,五百年,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
「五百年。」
沒能看到婉兒少女成功把自己嫁個好人家,紀墨有些遺憾,一轉眼,就看到那對著鏡子自殘的美人,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兒?
殘花簪在手,那美人對著自己的臉,毫不留情,狠狠地一簪子下去,給臉上多了兩道血痕,她是真的想要毀容,不是那種在臉頰側劃拉一下子應付差事那種,而是直接在臉蛋正中來了個十字大叉,兩道交叉的線條直接毀了臉蛋,那交叉處的皮肉都有些外翻之感。
簪子上還在淋漓著血,美人對著鏡子笑了,完好的那一半臉看起來很是美麗,可另外一半,就猙獰如厲鬼,那傷口許是很疼,疼得她的臉部神經不自覺地抽動,讓那個笑容也變得古怪起來。
這是多大仇多大恨,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紀墨只覺得觸目驚心,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小姐,小姐——」
丫鬟從外面端水進來,看到屋中的一幕,差點兒沒有把水盆打翻了,連忙驚呼,接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許多人來,連帶著還有位夫人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她的臉,直接就哭了起來。
「你這個混帳丫頭,我這是生了個孽障啊,怎麼至於如此,怎麼至於如此啊!」
夫人的啼哭聲中帶著叫罵,也如鄉村婦人一樣,邊罵邊拍打。
大夫緊跟著也來了,看了傷,給了藥,都是外傷藥,卻也明說了,肯定是要留疤的。
「母親別擔心,我本就不想要這門親事,若能因此去了,自然最好,若不能,總也不至於因此連累家中姐妹。」
美人很有擔當,她這般說著,還指揮著丫鬟收拾了一下現場。
「這是怎麼說的,怎麼能胡說!」
夫人有些緊張,連忙讓丫鬟退下,自己紅著眼圈兒說,「你這樣,便是那廉哥兒恐怕也不會……」
「不會就不會吧,我本來也沒指望他,我就是不想頂著那張相似的臉嫁入那李家,看那李家如何吧,若是這樣還要娶,我也認了。」
美人說得平靜,她在毀容之前已經把這件事前前後後都想清楚了。
紀墨開始聽得糊塗,等到那夫人走後,丫鬟過來跟美人說話,他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美人有個叫做「廉少爺」的心上人,兩人私心相許,只等著「廉少爺」考試成績傳回來再定親,如此,哪怕「廉少爺」考不上,也不會有人說是美人剋夫之類的,本來算是個好事兒,哪裡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李少爺。
李少爺跟美人在廟中碰見,一見就說是看到了自己早逝的妻子,非要說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