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又不得不感慨資訊的匱乏,哪怕都是同族,哪怕都是同村,也沒幾個人提到「守墓人」這樣的說法,那個年輕人把中年男人叫做「五叔」,完全不稱呼對方的名字,所以……
紀墨有些糾結,好在他確定的是這個「同族」都是姓「葛」的,也就是說,中年男人就是葛山的可能性十分大。
有可能性就再等等看。
紀墨這樣想著,稍安勿躁地又往外面看了一眼,回過頭來,鋪好了自己的鋪蓋卷,這是中年男人從自己床上給他抽下來的一條,不算厚,卻也講究夠用了,紀墨現在小,用不了那麼大,稍微折一折,就是雙層的,厚度也夠了,如果不講究,還能把一半直接當被子蓋了。
躺在這樣「鬆軟」的地方,紀墨舒服得差點兒嘆息,這輩子,他也就是小時候才能安睡,後來,可真是沒有一日不受苦的,最怕還是帶著傷。
罷了,都過去了,不說了。
紀墨睡覺輕,中年男人後半夜回來的時候,紀墨就聽到動靜了,睜開眼睛看了看,對方是拿著燈進來的,發現他睜開了眼睛,也沒在意,兀自換了衣裳鞋子,吹了燈,往床上一躺,不用多久就直接睡著了。
再過一陣兒,打呼聲響起,震得啊……紀墨本來都睡著了,聽到這聲音,又有些睡不著了,翻了幾個身兒,這才繼續睡了。
早上紀墨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好久了,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靜,紀墨竟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一看不遠處床上中年男人還在睡,他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身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陽光充足,這種天氣,實在應該把被褥拿出去曬曬。
紀墨這樣想著,卻沒有動,這褥子太沉了點兒,委實不是他能拿動的,再要麻煩男人,似乎沒那個臉。
磨蹭著,磨蹭著,肚子餓了,這才不得不起身,悄悄往廚房去,準備多少做點兒吃的出來,不光自己吃,也給中年男人留著,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幹,怎麼也不能讓人以為自己吃來吃白食的。
紀墨現在的家庭實在是麻煩,渣爹後娘,一樣不缺,他們是肯定不會給紀墨出什麼生活費寄養費的,族中當然也不會有哪家肯出這個錢,所以自己被急急忙忙甩來中年男人這裡,肯定就是讓對方全權負責了。
雖然養個孩子,紀墨知道自己也不會費很多,可在中年男人想來,多少還是個麻煩事,那麼,為了讓對方更樂於接受點兒,不要覺得自己太吃虧,紀墨覺得自己總應該顯示一些價值的。
中年男人是聞到飯香醒來的,剛清醒的那一瞬間,有些迷糊,哪裡來的飯香?他還以為是灶上的火白燒了旁邊兒的饅頭,匆忙起身,看到的就是那慢悠悠的小孩兒正在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拾掇東西,同時,還有灶臺上那正冒著熱氣的粥和饅頭。
沒有多問,沒有多說,看了一眼,回去穿衣服,提好鞋子,再出來,飯桌上已經擺上了不算豐盛的飯。
沒有菜,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拿了個碗去牆角的罈子裡撈了些醃菜出來,就著這些吃飯,省了不少事情。
兩人默默吃完了飯,中年男人不說話,紀墨也不知道說什麼,飯後紀墨還要收拾碗筷,中年男人也沒攔著他,看他自己墊著磚頭從缸裡舀水洗碗什麼的,動作雖慢,卻有條不紊,也沒插手。
等到紀墨都收拾完了,轉回屋子裡,中年男人已經等著他了,「過來我看看。」
「好。」
紀墨應著,上前。
中年男人等他來到身邊兒,手一伸,就把紀墨的關節給卸了,因習慣性脫臼,這種程度的疼痛對紀墨來說已經不是很難過的事情,他訝異了一下,再看中年男人順手再給他安上,不知道是要問,還是要道謝,動了動嘴皮子,沒發出聲音。
檢視了一遍,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