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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好學,一定要比他學得好,知道嗎?」紀父這樣叮囑,紀墨點了點頭,想著這是要爭口氣?就聽到紀父下一句這樣說,「要是學的不如他好,那這佔便宜就成了吃虧了,咱們可不能給他們當陪襯。」

這算是兩家的暗中較勁兒?

做了親的人家,互相攀比也是有的,紀墨點頭表示理解。

回去之後,紀墨如約在飯後給紀母講了儀狄作酒的傳說故事,紀母看著兒子,滿臉的讚許:「不錯,不錯,這才去了就學到東西了,好好表現,以後也當個釀酒師,我聽說那釀酒師可厲害了,連管事都要看他們的臉色。」

「哪有那麼誇張,也就是上頭喜歡他們的酒,要不然……」紀父冷嗤,他就不喜歡聽那些「厲害」的人怎樣怎樣,他現在這般知足常樂,也挺好的。

不上進,還不愛看別人上進。

紀墨有些無奈,紀父這種性子,以後可不能在他面前說這些了。

第二日開始,杜昆的小課堂就規範了一些,還讓杜美過來蒞臨指導了一下,還是杜昆在講,杜美在一旁也跟著聽了一段,然後指著郭園和紀墨,讓他們分別回答了一個關於配料方子的問題。

杜昆講的方子是比較簡單的,比如米糧多少,豆多少,粟米多少,糯米多少,各色花、果多少,又有酒糟、酒麴、酒母各自新增多少,再有水多少之類的,不涉及藥酒類別,單純就是釀造酒的那種程度。

杜美先指著郭園問的:「澄酒一壇,如何可得?」

「澄酒?」郭園傻了眼,不覺撓著頭看向杜美,又看了看杜美身邊兒的杜昆,最次看向紀墨,似乎要從三人臉上找到答案一樣,結果紀墨回給他的也是一個茫然的表情,澄酒是清酒嗎?

昨日杜昆所講的配料方子也就是五種,一種花酒是菊花酒,一種果酒是棗子酒,還有三種則是黃米酒、黍米酒、秫酒。

秫即秫米,如果說還不知道這是什麼米,那換做高粱米的說法大概都能想到那種紅紅的米是怎樣的了。

換到這個問題上,如果不是三種米酒其中之一另外可稱為澄酒,那麼就是杜美這個師父故意為難小孩兒,紀墨看向杜昆,見到對方嘴角那一抹有點兒無奈的笑容,比較傾向於是兩者兼而有之。

「哼。」杜美半垂下的眼簾似乎根本沒看回答不出問題滿面漲紅的郭園,擺擺手,隨即點了紀墨:「黃米酒如何釀?」

這一次好歹沒從名詞上為難人,紀墨鬆了一口氣,回憶著昨日杜昆所講,平緩了語速說:「一斗曲,殺米二石一斗,分三次投入,第一次投米三鬥,隔一夜,投米五斗,再隔一夜,投米一石,再一夜,投米三鬥。米軟如常,若可食,冷而納之。」

「哼,納之,之後呢?多久可得?不盡不實,譁眾取寵。」

杜美直接就是批評,完全不準備顧及一下孩子才學到這裡已經不容易了,那口氣嚴厲得,若疾風驟雨,剛才還被打擊得幾乎要掉眼淚的郭園,這時候臉色都好看了,看過來的目光滿是同情,顯然覺得紀墨比自己還慘,說了那麼多被罵了這麼多,一比較,自己就得了一個字,也算是獎勵了。

「好好教教,都成什麼樣子,一個比一個不成器。」

說完了紀墨,看著對方低頭聽訓極為乖巧毫無稜角的模樣,似乎也不好再怎麼捶打,杜美就把目標轉向了杜昆,暴風雨轉移了方向,被周邊烏雲籠罩的郭園和紀墨相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等到杜美那邊兒批評完了,又是一聲冷哼,看他背著手離開的樣子,似乎還有幾分洋洋得意,這可真是監工做派,好壞都是批評。

杜昆習以為常,面色連變都沒變,回過頭來給他們再講的時候就先說了澄酒概念,澄酒就是清酒,其實還是主料為米的米酒,黍米酒,是昨日裡說過